“唐玉锦除了被提审,进大理寺后,就一直处于一种失魂的状态,成天说不了一句话。唐玉武一开始倒是叫嚷个不停,这几天也不吵吵了,就跟抽干了力气似的,每天只重复的问什么时候能回家。”
大理寺地牢那种地方,最是磋磨人,何况是没吃过苦受过挫的唐家兄弟。
如今也只是关了不到十天,若是关上个一年半载,保不齐得疯。
不过他们并未被判处监禁,游街过后就会释放。
唐影问起何孟游街的日子。
何孟道:“高大人进宫请示过,皇上暂未给出确定日期,但高大人揣测,皇上可能在等一个最能震慑天下学子的时机。”
唐影:“哦?怎么说?”
何孟:“会试可能要重开,眼下出了科考舞弊的事,考生的情绪都很大,各地不断有考生联合上书当地官府,要求重开会试。”
唐影倒也有所耳闻:“听说了,那会重开吗?皇上什么态度?”
何孟道:“现在满朝文武多半都支持重开,学子们本人也纷纷请求重开,连坊间都在推波助澜,重开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目前尚无动静,有可能会改到明年春闱。”
唐影看着茶杯里腾腾的热气:“是啊,天冷了,不适宜赶路了。”
会试,都会选在温暖宜人的春天或者秋高气爽的秋天,是为春闱或秋闱,就是考虑到远途学子赶路的艰辛。
何孟也跟着道:“这几日早晚都很冷了,冻手冻脚的,考生也达不到最好状态,那字写出来都得比平日里难看些,何况有些贫寒学子,身子经受得住这两来两回的折腾,荷包也折腾不起,总要喘口气再攒些旅费的。”
唐影内心微微触动,但很快拂去。
南宫越加入了两人的话:“所以高大人觉得,父皇所等的震慑天下学子的时机,不会是春闱之前吧?”
何孟点头:“有可能。”
虽然这不过是猜测,但这个猜测也还是让人心情相当愉悦的。
唐影多少顾及到何孟在,没过多的把这份愉悦表现在脸上,只是淡笑了一声:“那他们也挺倒霉的。”
何孟听她这么说,一点都没有意外,唐影就知道,他和南宫越交好的程度,已经到了南宫越把自己和唐家不睦的事情都告诉他的程度。
那她也就无所顾及了:“还烦请何大人,好好照顾我这两个哥哥了,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俩落到今时今日地步,就是苦吃的少了。”
何孟心领神会,举起茶杯:“一定,一定。”
唐家上下都快疯了。
唐玉锦和唐玉武迟迟不被释放。
唐仁被停了职,还被唐影气的吐了血倒下了。
方荷语病重。
唐玉礼一面在被唐影羞辱的耻辱中天天内耗自己,一面要为府上日益减少的收益填补不上这阵子过分支出发愁,心力加瘁。
就是平日里最闲最不担事的娇少爷唐玉容,为母亲跪了六千六百六十六阶台阶,回来后也病倒了,高烧不退。
唐妍同样两副膝盖肿成萝卜下不来床,既忧愁恋人,又痛苦自身,整日都是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