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苗果然怒了,刷刷掏出一堆书契合约字据来,在掌心甩的一飞一飞,每一下都跟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唐玉礼心上一样。
“没拿我们一个子,这些是什么?高大人您请过目看看,您最是公正无私,免得唐大人以为我伪造证据呢,这些都是唐家把我影儿当摇钱树,从我宋家坑蒙拐骗钱的证据,抹零有十二万五千两。”
唐玉礼觉得天塌了。
看向唐影,盼着她拦着宋禾苗。
唐影确实拦了,但那明显慢一拍的动作给唐玉礼当头一棒。
他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从头到尾,这出戏就没唱完。
他想到了唐影那句话,她说她要把唐家的面子踩在脚底下碾着玩。
她做到了。
一堆书契合同字据被宋禾苗愤怒的送到了高大人案桌上,他义愤填膺的抱拳:“高大人您请过目,看看唐家这一年的发达,是不是从我们宋家吸的血。”
他言词犀利,讽刺,仿佛此仇不报不快。
唐影着急的红着眼眶,不知所措,心焦无奈,神行俱疲,这副样子,又是惹人一阵怜惜心疼。
南宫越都差点被骗了,心头颤动了一下,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看了一会儿,他就开始拼命克制笑意。
唐影啊唐影,你太绝了,不去演戏可惜了。
如今,这出好戏即将落幕了,唐家祖宗十八代的面子只怕是都要给丢干净喽!
所有纸张看完,高大人尴尬的不行。
围观群众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倒嘘声一片,都是骂唐家不要脸的。
唐玉礼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唐仁则似乎也明白过什么,更是臊的一张脸五颜六色的精彩,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想死过。
唐玉锦和唐玉武已经三天没去书院了。
秋闱在即,正是最后发奋的时候,可是现在的他俩,哪有脸去书院。
别说去书院,就是出唐家门都没这张脸皮。
唐家门口,这几天过路的人格外多,谁不知道,是来看热闹和笑话的。
唐家的脊梁骨都快被戳歪了,别说唐玉锦唐玉武不出去,连他们老爹唐仁,都告了病假,在家里躲着呢。
唐三被打击的不轻,终日意志消沉以酒买醉。
唐四倒是没心没肺的很,悄摸躲在房里斗蛐蛐。
两个女眷,基本也在房里不出来,唐妍终日喃喃着不可能,唐母则被刺激的心口不断作痛,这种疼痛一阵阵的,像是有个小人儿踩着尖刀在心尖上跳舞,每一步落地,刀尖刺入她的血肉里,疼的她龇牙咧嘴,脸色发白。
她内心惶恐不已,因为这种疼痛她是一点都不陌生。
唐仁知道后,也是愁上眉梢,但不住安慰爱妻:“不会的夫人,那神医谷的谷神医是什么人,他当时说你这病已经根治了,那必然就是根治了。或许是这一阵让你心力交瘁了,所以心脏才有些不舒服,你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才是正事。”
方荷语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或许真是心太累了,谁知道影儿,不,那个贱丨人会这么对付我们唐家,她是真的一点不念着咱们的生养之恩,早知道,当年生下来我就给她丢池子里淹死了去。”
话音一落,心口又是一阵刀扎般的剧痛,痛的她哎呦哎呦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