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问的不是这个。
“我想和余怀周结婚,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怕他拒绝,给他买了辆超跑,还提出只要结婚了,在锦绣和庄,就是那个亿万小区买套房子,写他的名字,可他不愿意,在民政局门口,求婚现场直接跑路了。”
脖颈微凉。
赵晓倩仰头,手指抬起。
晶莹的雪花飘落在指尖。
她手指轻轻搓弄了瞬,声音很轻,“他只是和我玩玩,但我三十了,玩不动也玩不起了。”
“我……不想和他玩了。”
和江淮遇到的傍晚。
赵晓倩阔别三天见到了余怀周。
在她住了两天的洗浴中心门口。
余怀周只是简简单单的站着,依旧风华绝代。
尤其是漆黑的发丝上落了比京市早来许久的初雪。
活像是纯洁的天使。
却丝毫不女气。
站在灯红酒绿中像极了一幅画。
但却是疲惫的。
整个人从里到外有种说不出的风尘仆仆。
而且装扮和这座城市很格格不入。
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半长款黑色羽绒服。
下身却穿着在京市和赵晓倩分开那天穿的单薄牛仔裤,鞋子不是本地人会穿的棉靴,是在京市那天穿上的球鞋。
一眼看过去便是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寻找。
整日浑身滚烫的人头一次给人种单薄寒冷的感觉。
而他寻找的赵晓倩戴着雪白的貂毛,裹着纯白暖烘烘的羽绒服。
坐在江淮的副驾驶座上,把门开了条缝。
俩人隔着几米,在车门缝隙中对视不过一秒。
余怀周抬脚。
赵晓倩本想去洗浴中心拿行李的动作顿住,把打开了条缝的车门关上。
江淮把车开走了。
不快不慢,让余怀周跑着像能追上却追不上。
沉着脸不符合他脾性的戏耍了余怀周五条街。
在余怀周单薄的鞋上沾满了雪渍再也跑不动,且狼狈不堪的几乎要滑倒在地后脚踩油门,带着对余怀周一眼没看,明显不会心软的赵晓倩消失在人潮中。
赵晓倩又在这座城市呆了一天。
这一天里。
她没提余怀周。
对于她的行李怎么被江淮从洗浴中心拿来的。
他手背上像大力击打的伤口如何来的,只字未提。
江淮也没提。
给她开了总统套房。
丢下大堆工作人员,带她逛街给南珠和孩子还有金珠的同事买本地特产,去看音乐剧。
找本地俩人都相识的大学同学一起吃饭。
不知道是提前打了招呼,还是朋友们有共识。
饭间的闲聊只字未提年少相互间江淮和南珠的交集远远大于太多太多赵晓倩这件事。
拐弯抹角的把俩人往一起凑。
江淮温润带笑。
赵晓倩也是,却一字不参与没完没了的忆往昔。
当天深夜,江淮送赵晓倩去机场。
安检前拉住她,像是想说点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赵晓倩也没说。
在坐上飞机把手机开机了。
陌生电话和陌生短信一大堆,她没看,直接删除。
把邮箱里进来的待处理工作导进笔记本。
要把手机再度关机时瞧见江淮的微信。
——我感觉你不想和他再继续了,否则你不会利用我。
——可为什么不想再和他继续了,却不和他把话说清楚,正式提分手?
——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哪怕是像现在这样接着利用我的机会,多一点,再多一点,再多一点点。
赵晓倩坐江淮车去机场的路上,江淮问什么时候拘留余怀周。
赵晓倩说时间到了会电话联系他。
江淮当时问,只是电话联系吗?
这句话代表的外在含义太多了。
赵晓倩没回应。
这会看着江淮一条条隐带卑微的微信,瞳孔闪烁许久,低低的叹了口气,在空姐的提示下把手机关机了。
赵晓倩在隔天下午落地颁奖礼在的国外城市。
坐车去了定好的酒店。
她的房间里坐着个南珠。
定定看她许久,起身伸手。
赵晓倩丢下行李箱,走近。
在南珠拉她进怀里的时候,脸埋进她的肩膀,声音低低的,“哈市很漂亮。”
“多漂亮?”
“一场雪后,到处都是白色的,很干净。”赵晓倩补充,“超级超级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