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壮你说,你妈有没有要卖你。”刘福昌把锄头一撂,光站在那就有身为大队长的威严。
“二壮你不用怕,大家都在这里给你做主。”
“杨欣她要真做了这样的事那该接受改造就改造,我们现在可是新社会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二壮。
偏偏这件事的主人翁杨欣站在哪里一言不发,漂亮的眉眼间却是一种令人眷恋的清冷。
她就不怕自己戳穿她吗?
二壮一直以为举报她很容易,但是他张了张好几次口,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你这孩子倒是说啊!”陈大香急得不得了。
在众人的催促下,二壮才闷闷地开口,“没有。”
陈大香见二壮嘴巴动了动,也没听清说的是啥,直接两只干树皮一样的手一拍大腿,“大家听到了吧,就是杨欣这个坏婆娘找我来买孩子的!”
杨欣走到陈大香面前,一把将孩子揽在身后,语气严肃发冷,“陈大香你先是意图拐卖军人子女,再是污蔑军人家属,现在还敢在这里强词夺理!我看趁今天就该把你这个不法分子送到七大队改造。”
七大队是为成分户成立的农场,同时也收押违法乱纪的人,在里面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陈大香一听,又见众人脸色都变了,杨欣男人是
军官,谁会为了她一个外乡人得罪杨欣。
陈大香一想觉得自己讨不到好,只得连连骂几句“挨千刀的”后,鸡蛋也不敢要连忙灰溜溜地离开。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就离开了。”
刘福昌见事情差不多了,也要组织群众离开,毕竟大队上的活还没干完呢。
杨欣点点头,大家也见事情没什么看头了,陆续离开。
原本狭小逼兀的房子,一下子空了下来,只剩下她和四个孩子。
放眼望去,个头稍稍大点那个叫大壮,皮开肉绽那个是二壮,冷眼旁观的那个是小壮,最小那个黄毛丫头是小妮。
这年头原主早早地就嫁给男主刘少炜,又没什么避孕手段,导致孩子一大堆。
刘少炜常年在外,津贴又被婆婆握住,原主又是个能花的,这才苛责孩子起来。
不仅要几岁的孩子代她上工,还动则打骂,不给吃喝,不管病痛,歹毒程度不亚于后妈。
四个孩子现在像四只小鹌鹑紧紧依偎在一起,生怕她把人一送走就变卦。
按照原著他们现在应该都很恨着原主,要想以后不栽在这几个崽子手上,她得慢慢让他们对她改观。
“过来。”杨欣没什么和孩子相处的经验,说完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严肃。
杨欣正在想要不要语气温柔点,四个孩子已经齐刷
刷地过来了。
她不知道在他们眼里,今天她和以前相比已经是无比温柔了。
“小妮去灶上那个碗来,大壮三壮去烧点热水拿毛巾来。”杨欣把二壮拉到跟前,一一跟大家吩咐。
谁知四个孩子没有一个去做,她正准备自己去,小妮“哇”一声就哭了——
“妈,你不、不要烫哥哥好不好,不、不要……”
三岁大的毛孩子话已经能讲清了,小妮一边哭一遍哽咽。
杨欣有些无奈,一眼看去四个孩子眼里不是戒备就是恐惧,原主这是给孩子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她蹲在小妞跟前,与孩子视线齐平,温声,“我什么时候说要烫他了?”
“那你干嘛要烧热水。”大壮开口问出了所有孩子想问的问题。
“他都被烫成这样了?还不处理?想留疤吗?”杨欣轻轻掀开二壮的手袖。
“但是你以前都没有处理过。”二壮声音闷闷地。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快去吧。”
杨欣的声音淡淡的,甚至还因为原主以前经常撕心裂肺的喊叫带着点点烟嗓味,却异常能安抚人心,这次孩子听话的去了。
“我给你脱还是自己脱?”等三个孩子都出去了,她才问二壮。
“你真要拿鸡清给我敷?”二壮答非所问。
“当然。”
杨欣答得肯定,鸡蛋清敷烫
伤这是一个土方法,小时候她被烫伤外婆就用过一次。
这次倒是二壮不说话了,他知道这个女人最后一块钱都换成这十个鸡蛋了。
二壮在杨欣的注视下默默地把自己的衣裳脱下,整个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那可是一吊锅滚烫的热水啊!
杨欣光看着都疼,等三个孩子把东西拿回来,杨欣先用热毛巾轻轻地给二壮擦一下。
这年代酒精不好找,她没办法给孩子伤口消毒。
二壮微微侧头就能看见女人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身体,清亮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