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见状,眼疾手快的按住他,摇摇头,眼神示意他不要。
感受到她的拒绝,顾延祚只好按压下自己心中的怒气,转身回到屋内冷眼旁观这一切。
紧接着,虞归晚叫来小伙计,在他耳旁低语几句。
小伙计听到之后,连忙点头,离开了医馆,不知去向何方。
那几个倭寇人打砸了整个医馆内的物品,以出了心中的那口恶气,暂时还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伤人。
而虞归晚就带着医馆的众人看着他们,不为所动。
正在倭寇人以为他们怕了,兴致高涨之时,门外人群耸动,一队官兵到了。
“听说这里有人报官,说是有人故意砸店?”
为首的便是这一队官兵的头领,他立马派人将整个医馆都包围起来,板着脸走进医馆。
与此同时,又有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过来。
“快让一让,朱大人来了!”
人群顿时分散出一条道路,前几日虞归晚见过的宁城知府正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随从,从人群中走出来。
抬眼看向这突然而至的两队人马,虞归晚抱臂站在医馆的一角,毫不惊讶。
先前那伙计,就是被她派去报了官。就连宁城知府朱昌,也是她特意叫人请过来的!
今天这场戏,这二者少了一个那都不行。
人齐了,这场戏唱的才热闹嘛!
那宁城知府穿过人群走到屋内,原本还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何事,抬眼一见打砸的倭寇人和冷漠旁观的虞归晚,心中暗叫不妙!
“几位大人,是我报的官。这几个倭寇人来我医馆里看病,不给医药费不说,还把我的医馆给砸了!”
虞归晚抬眸朝着几个官兵说道,并没有先和朱昌打招呼,为的就是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而那几个砸完店的倭寇人气焰正盛,原本看见官兵来了还有些心虚,但一见到随后而来的朱昌,底气又上来了。
即便是面对着虞归晚的指责,也毫不低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根本不反驳对方的话语。
可这时候的朱昌心里急的团团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无法止住心中的危机感。
这些倭寇人都是与他相熟的,平日里也是为虎作伥惯了的角色,不料今日居然撞到枪口上了。
朱昌倒是想告诉他们,虞归晚的真实身份。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免有些不对劲,引发虞归晚的揣测。
顾延祚和虞归晚夫妇一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朱昌心里很清楚,这两人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绝对不能露出马脚给他们。
然而那几个官兵都只是一些底层人物,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向朱昌行了礼之后便将双方带回了府衙。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这一天下来,虞归晚开的医馆打出的名号,不少百姓都赶往府衙围观。
敢和倭寇人对着干的,他们还是很少看见。
在他们之后,顾延祚也带着人,一起跟了上去。
公堂之上,朱昌坐在主位,只觉得如坐针毡。
虞归晚不主动表明自己的身份,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隐瞒下来。
如今之计,他也只能顺从对方的想法,不能揭穿。
而另一边的倭寇人,自以为有朱昌在,底气十足的和虞归晚对峙着。
“朱大人,我们砸店那也是事出有因的,这家医馆是个黑心医馆,故意向我们收取天价医药费,歧视我们是倭寇人。”
那几个倭寇人率先出声,言辞凿凿的指责着虞归晚的行径。
但是后者神情很是淡然,一副很是无辜的模样,耸耸肩反驳道:
“歧视?我们可没有。医药费之所以比较高,那是因为用的药材都是从外地运过来的。
所以价格昂贵,我们医馆可从来不会故意提高药材的价格。原本成本就高,我们肯定是要赚钱的呀,才增加了一点点。”
虞归晚这一套说辞,落在朱昌的耳朵里那是无比的熟悉,这不就是那天,他对于顾延祚询问倭寇商队粮价恶意抬高而做出辩解的原意吗?
一滴冷汗瞬间就从朱昌的额头上落下来,让他有些心惊肉跳,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而堂下的争执还没完,倭寇人一听虞归晚这话,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但很快他们又找到别的说辞,怒气冲冲的质问虞归晚:
“那为什么不可以所有人都收取一样的费用?偏偏就我们倭寇人收取高价,本地人都只要一钱!”
“宁城的百姓们都快要吃不上饭了,我要是再收取高价医药费,他们可如何能活?我也是好心的呀。”
这话让围观的百姓叫好,百姓也是支持。
“你收其他人就一钱,收我们是高价,明显是歧视!”
面对着他们这般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