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那些将患病家人送到这里的权贵们,会不会因此愤怒找他的麻烦。就是满城的老百姓,只要听闻自己的病无人来医,必然要引起动乱的。
正当他着急万分时,从大夫人群中传来一个虚弱又苍老的声音:
“罗大人,依老夫所见,惩罚不惩罚的就算了吧。大家都是齐心协力的在诊治,虞大夫的法子也确实有用,您可能是误会了。”
那人从人群中慢悠悠的走出来,身旁还有人搀扶着,赫然是曾经与虞归晚作对过的祁大夫。
祁大夫依旧是佝偻着身子,但面上的气色大不如从前,也许是因为患了病,脸色也很苍白。
作为众多本地大夫之首,祁大夫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即便是罗四非也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无法恶言相向。
可这就让原本另有意图的罗四非更加愤怒了,面色愈发的难看。
不仅如此,其他大夫也纷纷出言附和。
“是啊,怎么就是庸医了?大家这些时日都很是努力,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咱们花费的心思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可看不到,出事了只找我们顶锅而已。”
“对啊,虞大夫指导做的哪一件事没有成效?也就外行人看不懂,借题发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在暗戳戳的讥讽罗四非,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面对着这样的场景,罗四非的表情都快扭曲了。
眼见众位大夫都纷纷仗义执言,为自己抵挡住对方的恶意,虞归晚心中很是感激。
但她并不打算就此安于这些人的保护之下,愤然站了出来,冷眼瞧着罗四非。
“罗大人的话,我是有些听不懂的。你虽然是本城的知府,但我再怎么样也是太子爷的人!如果我哪里做错了,那也应该是太子爷来惩罚,你一个知府有什么资格动我?”
颇有些轻蔑的看过去,虞归晚早就洞察对方的意图,是想假借惩罚之名,故意打压顾延祚的人手。
既然如此,她更不可能会让对方得手!
想到此,虞归晚故意站在罗四非面前,嘴角带了几分明显的几分讥讽之色。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举动,怕不是根本就不把太子爷放在眼里?”
这一番话,说得罗四非一时间都应对不上,只能干瞪眼。
在场之人谁不知道虞归晚是太子爷的人,当下对方把这一点明着摆上来,就是要拿着顾延祚的身份压他。
罗四非很是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面对着虞归晚的说辞,他只能另辟蹊径,从侧面来打压她。
“就算你是太子的人,但你现在也身处丰都城内。你如此不负责任的调动城中资源,捣鼓半天也不见成效,这点事,本官身为知府还不能管你了吗?”
强行给虞归晚掰扯出罪名来,罗四非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了,今日必不能白跑一趟。
好不容易才找到顾延祚不在城中的机会,他只能趁着这个时候,打压打压对方的人。
罗四非也是留了个心眼的,早就派人盯着顾延祚这一行人,也得知虞归晚和顾延祚关系十分亲密。
这样一来,泼脏水的首要人选,就成了这个还留在城中的小大夫了。
更何况,因为这些天虞归晚尽心尽力的救治,致使病情颇有些好转,也收获不少人心。
打压她,是罗四非眼下最需要的行径。
可虞归晚没他想象的那么好欺负,听着对方胡乱强加上的罪名,毫不搭理。
如今怪病的解决方法尚未找到,在这点上继续跟对方争执毫无优势,她也就依葫芦画瓢,往对方头上扣高帽。
“罗大人这话说的,就好像这丰都城是你的一样,无论何人你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治罪。”
虞归晚冷笑一声,暗暗给对方扣上目中无人的罪名。
丰都城最为监督地,最高权力掌管者应该是顾延祚,而罗四非这个知府,那也是不能逾越的。
杀人诛心,这一点被她牢牢地把握住了。
果不其然,众人看向罗四非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越权这事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可罗四非此时咬牙,死了心要对付虞归晚,哪怕是顶着众位大夫异样的目光也不肯罢休。
“就算你再伶牙俐齿,也不能威胁到本官!你们两个,赶紧给本官去抓住她!”
那两位一直在旁守着的官兵对视一眼,还是选择听从罗四非的话,作势要去抓虞归晚。
就在众位大夫再次要出手相救之时,一道淡淡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罗大人好大的威风,本宫的人你都敢动。”
“不不不,下官没有这意思。”
连忙跪倒在地,罗四非明面上可不敢对顾延祚不敬,只能认怂当孙子。
他可以对着这些下人们豪横,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