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御二话不说直接来到院子里坐下,劳宗忙跟了过去。
此时雨势转大,豆粒一般大的雨滴打在脸上,不免有些疼意。
“不是吧,你不会真准备着在这外面淋一夜?”
劳宗问了一句,顾御却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坐在那里。
他已经一整天都没开口说话了,这不知道的人怕是还要以为他哑了。
“走啊,我们先进去躲躲雨,你现在坐在这里淋雨,商清她也看不见的啊!”
劳宗甚至这心里有一种冲动,想要直接将这个顾御给扛起来,可是他哪里敢?
“我想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你进去躲一会。”
顾御说完这话就直接闭上了眼睛,好似在享受着这忽如其来的一场大雨一般。
劳宗愣了,这家伙莫不是傻了?
他倒是想进去躲躲,可想想自己和他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于是便还是陪着他一起,两个人就这么在雨中坐着。
好在这雨后半夜就已经停下。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商清更是一夜未眠。
她花了一夜都没想明白这事情为何会发展成现如今这个样子。
次日一早,从他家路过的几个村民瞧见了坐在院子里的顾御和劳宗,不禁交头接耳。
“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两个身上怎么都是雨?”
“是啊,他们两个这是一夜没睡吗?”
“商清人呢,他们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好好的怎么这样?”
“你们瞧,那地上还有行李呢,难不成是吵架了?”
一大娘更是没忍住,直接就走了进去,问着那劳宗道:“你两个这是在干嘛呢?是不是商清把你们给赶出来了?”
劳宗忙摇头:“怎么会,我可是商清的哥哥,她也没有赶着我们。”
“那这行李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们两个这样子,是一夜没睡吗?”那人追问。
只听劳宗含糊其辞道:“这行李是我特地拿出来放在这里的,那个……我看书上说这个时节的雨水对身体最好,正好我最近和他在练武,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试试。”
旁边那大爷却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劳宗:“可是我看你们两个脸色都有些苍白了,可千万别是感染了风寒!”
说到这,他们两人还往后退了两步。
劳宗表示自己只是有些困。
“没事,我们就是一夜没有睡觉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们等到了时辰就进屋了。”
等到那几个人走了以后,商清也是闻声从屋里头出来。
她的脸色也很是憔悴。
见着劳宗和顾御还未走,她这心里憋着的气一下子冒上心头,抡起手边的一把大扫帚就一路往劳宗他们身边扫去。
直到扫到他们跟前了,那劳宗和顾御也是立马起身。
商清也是这么半赶着似的将他们一路给“扫”出了院子。
劳宗见她脸色晦暗不明,但还是试探一般道:“商清,你看看你脸色好差啊,一看就是生气生的!其实你自己也好好想想,跟我们两个大男人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完全没必要对不对?”
见她面无表情,劳宗才敢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我们两个昨晚在这雨中就淋了一夜,这家伙就跟不要命了一样的,不信你看看他脸色,再看看我,我们可是一宿没睡。”
劳宗就像是找到了一个目标,便又继续在那里卖惨:“说实在的,其实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对吧?我们可以找个机会好好坐下来聊聊,把话说开了不就行了,这样互相折磨也没啥意思不是?”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以聊?
互相折磨?
商清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听不下去了。
于是她便朝着劳宗吼了一声:“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非要我把话说绝吗?你们现在就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们!”
劳宗懵:“走哪啊?我们……那个,一夜没睡。”
“我不管,反正我不想看见你们!”
商清丢下扫把就往屋里头走。
劳宗忽然想起后院还有一个柴房,商清再怎么狠心,也总不至于把事做绝吧?
于是他连拖带拉地就把顾御给拉到了后院去,果不其然,那个柴房是开的。
“这里商清一般不会过来,先去睡一觉吧,睡醒了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劳宗说完以后就直接躺进去睡了,顾御的身体也有些遭不住。
过后几个时辰里,商清的确没再瞅见他们两个人。
聂娘进来时见商清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便主动搭话道:“你是不是罚他们两个人去田里干活了?这下应该原谅他们了吧?”
好家伙,原来是偷偷干活去了,他们哪里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