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怜的眸子太清澈,仿佛能看透他一切。
时贺林眼尾发红,勉强扯了扯嘴角,“怜怜,我知道我做错了事,你不相信我。”
“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
顾霜怜嗤笑,眼神扫过他皱得明显不正常的西装,转巧开口:“行啊,你先把衣服脱掉,要是没有任何痕迹,我就信你一次。”
时贺林身形一僵。
昨晚的激烈与疼痛还历历在目,不用特意去看,就知道后背满是抓痕。
衣服,他不敢脱。
“怜怜,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还是说,在我们认识的六年里,你从来没信过我。”
时贺林垂下眼,自嘲一笑,身影有些摇晃。
他本来想再给顾霜怜一个机会,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忍心做的太狠。
但,没办法了。
他再不抓紧,顾霜怜就会离开。
时贺林抬眸,眼神仿佛一条阴暗的毒蛇,紧紧缠绕在她身上。
他原先只是打算让怜怜一无所有,可如今,他只想折断她的翅膀,让她从身体到精神完全属于他。
时贺林放下枯萎的花束,“怜怜,你不喜欢,我再买给你。我……只有你了。”
话落,他转身离开。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安秋溪从里面走了出来,紧跟在后面的,还有江泽佑。
安秋溪咬牙看着他,气势冲冲地挥舞拳头,“你下次再敢来骚扰怜怜试试!现在装后悔有用吗?你出轨的时候不是很爽吗?”
时贺林青筋冒起,他冷道:“别人的家事,与你无关。”
安秋溪跑过去,抱住顾霜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时贺林,你不得好死!我早就是怜怜的家人了,你当初追怜怜的时候,哭着在我面前发誓,说要一辈子对她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我这才把怜怜交给你!结果呢?你出轨,护着小三,一再让她伤心,你有没有良心!”
顾霜怜眼眶微红,拍了拍安秋溪。
从那天起,她的家人就只有安秋溪了。
他们是闺蜜,更是最亲密的家人。
顾霜怜闭了闭眼,“时贺林,别再来找我了。”
时贺林沉默,嗓音沙哑,张开口,却又说不出话。
他扭头,大步迈出去。
路过江泽佑时,一顿。
“别招惹她。”
江泽佑挑眉,特意侧过身,让他看见右耳垂的红宝石耳钉。
薄唇扯了下,语调散漫,却带着冷洌,“你算什么东西?”
时贺林脸上升起一丝怒意,强行压下了。
他不能再在怜怜面前失态。
江泽佑这种公子哥,顾霜怜不会看上的。
电梯缓缓关上,一直到大厅。
时贺林没有离开,径直去了许白染的房子。
门打开,他一眼就落在大大小小的盒子上。
许白染勉强笑了下,“时哥哥,你不要着急,搬家公司马上来了,我很快就走。”
时贺林阴着脸,望向窗外。
“染染,你不用搬走了。”
他需要一个地方,能够时刻看着顾霜怜。
许白染笑眼弯弯,立刻搂住时贺林的胳膊,用柔软的身体健康蹭了蹭。
“时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舍不得让我离开。搬家太累了,我收拾的手都酸了。时哥哥,你能不能给染染揉揉?”
时贺林扯开她,宽大的手掌抚摸她的脸颊。
“染染,你可以在这里住。但是,绝对不能被霜怜发现。”
许白染咬唇点头。
“还有,”时贺林附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有个事情,需要你去做……”
——
另一边,安秋溪嘟起嘴,“怜怜宝贝,我不管,你真的要搬家了。时贺林那个贱人,要是一直骚扰你怎么办?”
她眼珠一转,指向江泽佑,“我想到了,你就去他家住。”
“江大少爷家安保特别好,肯定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主要是,时贺林知道我家,你要是搬过来,他立马就发现了。”
她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冲进屋子里,帮顾霜怜收拾行李。
“你跟江大少爷这么多年,天天吵架,你俩住在一起,我放心。哈哈,总不能发生些什么吧!”
门打开,安秋溪去收拾行李了。
顾霜怜不敢转头看江泽佑。
她脸火烧似得红。
说不出的尴尬,在空气里蔓延。
“溪溪就是一时兴起,我会自己找房子住的。”
江泽佑垂下睫毛,眼神悠悠地停在她身上,又移开。
“我家够大,住得下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