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北郗指尖还残留着姜早下巴上的触感,但是这个人却已经退到了一米之外,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
项北郗眯了眯眼睛,半晌很轻的一笑,刚刚扬起来的气场瞬间落了下去。
他走过去,勾住姜早的下巴,慢条斯理的道:“夫人还真是,演技越发精湛,都快要把我绕进去了。”
他垂眸看着人,眼底深邃看不清情绪。
姜早将自己的下巴解脱出来,面色淡淡的道:“不敢。”
“怎么敢在项先生年前争论演技。”
项北郗垂眸看着人,片刻笑了一声。
“我去洗澡,夫人请便。”
说着,便直接走了出去。
这个房间里彻底没有项北郗的气息之后,姜早才松懈下来。
她坐在床上,明明下午才从这个床上起来,此时却觉得这上面有豺狼虎豹,不太愿意靠近。
她在卧室的小沙发上坐下,无意之中看到桌子上扣着一个相框。
她以为是佣人不注意,或者是刚刚她没注意碰倒的,她看了看,直接将相框扶了起来。
然后看到相框里,一个女人,在温柔的注视着不远处看书的小男孩。
这个女人十分漂亮,举止端庄优雅,但是姜早却感觉,这份温柔
下,是淡淡的疏离。
那个小男孩,应该是项北郗。
她无意看到的,她忽然意识到,这可能不是碰倒的,她伸手刚要将照片放回去,却忽然听到一道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漂亮吗?”
姜早手下一顿,直接将相框摔了下去。
她愣了下,心跳差点没停止。
她猛地转头看过去,脸色都白了两分。
项北郗面色却很淡定,他看着姜早,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语调慢条斯理的道:“怎么吓成这样?”
姜早想要往后推,但是后面就是书桌,退无可退。
她匆忙的将相框扶正,语调歉意的道:“抱歉,我不知道,我以为是谁不小心扣住了。”
她想要将相册重新扣下,却被项北郗阻止住了。
项北郗目光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目光有一瞬间变得柔和。
“没事,佣人的习惯罢了。”
“她是不是很漂亮?”
姜早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揣摩了下项北郗的语调,半晌才认真的看向照片上的女人,语调认真的道:“漂亮。”
“很漂亮。”
“但是如果单单用漂亮来形容的话,有点对她不敬了,我想,她应该也不希望别人夸她漂亮吧,她应该是很厉害的人。
”
项北郗慵懒的眯了眯眼睛,随即很轻的一笑道:“没错,她很厉害。”
“她是我妈妈,小时候我就在想,她什么时候能多陪陪我,但是她对我却总是很严厉,不主动抱我,在我记事之后,更是每天给我安排任务,我爷爷还有爸爸对她很不满,我有时候完不成,她还会惩罚我。”
姜早完全想象不出来,她犹豫了片刻,才出声道:“你那个时候,多大?”
项北郗轻笑一声:“四岁。”
姜早完全想不出来,四岁的小孩子,被安排的满满的任务。
“那后来呢?”
“后来我八岁,她和我父亲离婚了,那年我想不通,找她闹,在我九岁的时候,她去世了,癌症。”
项北郗垂眸,注视着照片,他已经多少年,没有提到有关于之前的事情了。
他手指在照片上的女人面前缓缓划过,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她去世哪天,我穿着黑色西服,拿着我的功课。”
“但是再也没有人管我了。”
项北郗将相框扣下来,本来想要转移话题,他今日大概是酒喝多了,才会不自觉的说这些话。
他摇了下头,但是相框并没有如愿的扣下来,而是被一只手挡住
了。
姜早将相框重新摆放在刚刚的位置,语调缓缓的道:“既然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让她光明正大的放在这里?”
“而且我觉得,她也很爱你。”
“只是很可惜,我没有机会,见她一面。”
姜早转头看向项北郗,忽然伸手:“要抱一下吗?”
项北郗注视着姜早的脸,半晌突然轻笑一声,抬起姜早的下巴,语调慢条斯理的道:“姜早,你不会在安慰我吧?”
姜早面上淡然,她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能?”
“安慰合作伙伴不可以吗?”
项北郗眯了眯眼睛,在姜早要撤回胳膊的时候,忽然低头,将整个人抱住。
他弯了下眼睛,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更用力的压住。
姜早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反而抬手顺了顺项北郗的后背。
“姜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