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烨双手胡乱摆动,嘴里吐着酒气:“不、不成,我不说,不能说……”
他眯着眼睛,身体摇摇晃晃地向前倒,手也抱向纪岱屿的大腿。
纪岱屿向旁挪步,让他扑了空。
他冷冰冰道:“既然如此,你就睡大街吧。”
话音落下,就冷酷无情地转身离开。
但还是低声叮嘱了句司机:“看好他,别让他出事。”
“好。”
纪岱屿冷着脸坐上车,心情不是很好。
奚筠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喝醉了耍酒疯而已。”纪岱屿言语里沁着冷硬,“想趁他喝醉问话,他也一样很警惕。”
车子再度发动。
奚筠抬眸看向窗外,纪凌烨渐渐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她缓慢道:“如果真和案子有关,莫怀生不可能会保他。既然到现在都没有关于他的消息,那是不是……?”
纪岱屿抿抿薄唇,没有说话。
如果是这样,当然最好。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父亲的事情,从此对奚筠有愧。
“别管了。”
他拉住奚筠的手,缓和声音道:“不管是什么,他越是藏着,我就越是要弄清楚,免得以后再给我们添乱。”
回到家中,纪岱屿将奚筠哄
睡,就走出房间拨通关宴的号码。
“皇冠会所,去查过了吗?”
“叶灵舞确实是在那里,最近过得很不好,一直被逼着去和男人过夜。她那样的大小姐,受不了向我们求救也很正常。”
纪岱屿靠在墙壁上,夜里的暗色都沉淀在眼眸里。
沉吟片刻后,他缓慢道:“明晚在皇冠会所,帮我摆一场局。”
“好,那奚小姐……”
“暂时不用告诉她。”
纪岱屿指尖轻敲着手机,缓慢道:“另有还有件事情……”
他眼眸里浮动着冰冷的狠光,没有半点感情道:“去组织一批人,每天都给我打纪凌烨,打到他肯来找我说为止。”
“要批什么样的马甲,不用我教你吧?”
“我明白。”
纪凌烨最爱面子,养尊处优惯了,也最受不了这样的疼痛。
他就看他能坚持几天。
挂断通话,他回到房间。
月光洒在床上,奚筠睡颜恬静而安稳,让他眼眸里的暗色渐渐舒缓,浮现出几许柔光。
缓慢走过去,他轻手轻脚地上床,将奚筠给拥在怀里。
“……去哪里了?”
怀里人迷迷糊糊睁开条眼缝,嗓音含混地询问。
“把你吵醒了?”纪岱屿轻拍着
她的背,哄道:“去上厕所而已,快睡吧。”
奚筠“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否清醒,就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再度沉沉睡过去。
翌日清晨醒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曾醒过。
两人照常上班,晚间因各自应酬,并未一同回家。
到最后,还是奚筠先回来的。
她并没怎么在意,上楼后按部就班的卸妆、洗漱,独自消遣时间。
但等啊等,直等到月上中天,都没有等到纪岱屿回来。
正准备发消息过去询问,就听见外面传来阵阵响动。
奚筠出门走到一楼客厅,看清楚纪岱屿带回来的人,霎时愣住。
“你……今晚是去皇冠会所?”
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穿着性感暴露的贴身短裙,勾勒出极好的身材。
她正挽着纪岱屿的手臂,娇憨地和他撒娇。
听见这句话,就挑眉望过来,故意挑衅道:“是呀,他可是为我才去的呢,到了地方就点我。”
奚筠没有看她,目光直直落在纪岱屿身上。
男人嫌弃地抽回手臂,冷冰冰道:“安分点,别逼我把你送回去。”
“你舍得吗?”叶灵舞向他抛去眉眼,娇声道,“刚才是谁在会所大发脾气,一定要把我
给带走的?”
“当时那么多人在看着,可都听见了你说你中意我哦。”
话语间,她坏笑着看向奚筠,满是得意。
多日不见,她身上大小姐的傲气消失殆尽,只剩下一股难言的风尘味。
奚筠缓慢攥紧掌心,明知道纪岱屿去找她是因为那张纸条,但从她只言片语里了解到会所里所发生的事情,心里却怎么都无法释怀。
“别听她瞎说。”纪岱屿解释,“我只是找一个理由把她带出来。”
“是这样呢。”叶灵舞媚眼如丝,“当众说了喜欢我哦。”
“叶灵舞!”
纪岱屿咬牙切齿,冰冷目光危险地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