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门被推开，莫凌霄踱步进来，温和目光和床上的人相碰，眉眼轻弯。
“你身体好些了吗？”他话语里的殷切关怀不像是假的。
莫怀生并不买账，不答反问：“我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刚才老李说我是中风了？”
“是啊。”莫凌霄不紧不慢道，“还好发现及时，医生来得也快，否则可能会导致偏瘫痴呆。”
莫怀生嗤笑一声：“你别唬我，我年年都在体检，上一次还是在回国之前几天，身体根本没有问题。”
莫凌霄淡淡道：“你现在什么岁数，你自己不清楚吗？许多老人发病都是很忽然的，没什么征兆。”
莫怀生脸色一沉。
怀疑目光打量着莫凌霄，他最后只道：“算了，看在你这次及时救我的份上，我就不多问什么了。灵儿呢，听说她被吓到了。”
“在房间里休息，已经好了。”
“真的？”
“不信就自己去看，和我关系不大。”
莫凌霄靠在门口，神情悠然，却让莫怀生一阵火大。
他冷冷道：“没事就出去。”
莫凌霄轻笑一声，温柔道：“你好好注意身体，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记得找打内线电话。”
公式化地交代后，他就走出房间。
莫怀生眸光闪动，立刻拿出手机，联系自己的私人助理：“给我安排体检，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他不信自己是中风，莫凌霄隐瞒他，一定是不安好心。
……
夜色深沉，电视里春晚已经数过倒计时，远方墨夜正燃放着烟花，簇簇瑰丽烟火升上空中，仿佛能听见那里的热闹喧嚣。
奚筠站在阳台上，和纪岱屿一同望着璀璨花火，眼眸里是流溢着的光彩。
“今天很开心。”她笑盈盈地道，“是这么多年，过得最高兴的一个年。”
“以后会更好的。”
纪岱屿抬起指，将她鬓边发丝给拢好，眉眼温柔：“等春暖花开，你妈妈就能痊愈了，说不定明年还能有宋屿程和我们一起过年，会更加热闹。”
奚筠想象着那画面，目光愈发明亮。
“还有——”
纪岱屿微顿一下，在她耳畔低低道：“说不定我们也会有宝宝，陪着我们一起过年。”
奚筠耳热，将他给推开，轻瞪了一眼。
纪岱屿唇角弯起，在烟火盛大的轰鸣声中缓慢开口：“要不要试着许一个愿？”
“……嗯？”奚筠回过眸，和他视线相碰，
“许什么愿？”
纪岱屿下颌微扬，让她看绚烂烟火：“都说许愿很灵，机会难得。”
“都是假的，我已经过了那年纪了。”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纪岱屿含笑望着她，微微歪着脑袋：“烟火实现不了的愿望，还有我。你只管许愿，我负责帮你实现。”
奚筠心头微漾，泛起丝丝涟漪。
和他对视数秒，她转过身望向夜空，轻轻闭上眼。
片刻后，她徐徐睁开眼眸，携着浅浅笑意道：“好了，愿望已经许下了，如果无法实现，我就找你。”
“许的什么？”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奚筠轻缓地眨一下眼，藏着点狡黠：“你自己猜猜看看。”
纪岱屿长久沉吟，做思考状。
他望着奚筠一双含笑的眼，略带着点狡猾，应该不是寻常的心愿，多少带点特殊性，但肯定和他们相关。
他暂且没想出来，只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是什么？”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纪岱屿将这话还给了奚筠。
奚筠：“……”
眼看着她脸庞往下耷拉，纪岱屿忍不住闷笑出声，道：“如果觉得这话是假的，那你先说出来。”
“想套话？”奚筠斜睨着他，“没门。”
烟火已至尾声，只有零星花火在空中绽放。
她索性转身进入屋子，顿觉暖意扑面而来，舒适宜人。
纪岱屿从后关门进来，看着她餍足的表情，不禁一笑。
“还去看春晚吗？”
“不看了。”
老夫人和白老爷子都上年纪了，白家大伯和二伯也熬不住，早就去睡觉了。
白慕晗更是早早做美容，只在最初露了脸就回去护肤了。
只剩一个张晴，跟着他们一起也很拘谨，没什么再去看的必要。
“那就睡觉吧。”
纪岱屿话语自然，眸中却浮动出暗色。
奚筠没有察觉，随意“嗯”了一声就抢先上床，将关灯的事情留给了纪岱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