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筠缓下动作,乖乖坐在旁边没有再动。
“……怎么这样打扮?”
纪岱屿细细打量着她。
她很少穿这样温柔文艺的衣服,让她的气质都变得不同。
奚筠不自然地拢一拢针织外衫:“不好看吗?”
“好看。”
纪岱屿探出手,捏住她衣袖一角:“就是好奇,你这样穿是准备做什么?”
奚筠顿一顿,道:“没什么,只是想尝试不同的风格。”
她想直白地说,是等着见他。
又觉得这不是和他相认的好时机。
她至少想要一点仪式感。
纪岱屿没有多问,将话题给转开:“海鸥……”
“没事,下次再见。”奚筠道,“她知道你这边出事,没有怪你。”
经过这次的事,她发现心里的执念反而散去不少。
只要人在身边,什么时候坦白都是一样。
实在没必要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纪岱屿不再多言。
他闭上眼,感受着头部传来的不适,其实并不好受。
奚筠犹豫一下,再度道:“我还是让医生给你看看吧,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或者什么毛病。”
纪岱屿没有再拒绝。
医生前来询问,简单做一番观察后,只说是正常情况。
如果过两天症状没有减退,到时候
再检查,现在不需要折腾。
有医生的判断,奚筠多少松了口气。
在他离开后,奚筠正劝着纪岱屿睡觉,欧阳浔就提着礼物前来。
他头上绷带已经拆了,只在额角贴着块纱布药膏,脸上痕迹也很瞩目。
但精神却好许多。
“……有打扰你们吗?”
他在门口拘谨地询问。
或许是欠了纪岱屿一个大人情的原因,他没有再故意气纪岱屿,自觉地保持了分寸。
“没有,进来吧。”
奚筠开口,示意他将礼物放在一旁。
欧阳浔坐远些,开口道:“纪总,我想我没办法再帮你传递孟先生的消息了。”
他和孟季衡这样,已经算是彻底闹翻了。
“没有回去的可能?”
“没有,除非我不惜一切代价地将卷宗再度偷出来给他。”
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相比之下,明显是刘原的价值更高。
纪岱屿已经知晓昨晚的事情。
沉吟片刻后,他道:“那就这样吧,你老老实实做你的本职工作,和刘原打好关系,从内部寻找线索。”
“好。”欧阳浔乖顺答应。
“没什么事就走吧。”纪岱屿淡淡道,“这种时候,以后在电话里说就行。”
欧阳浔:“……”
之前玩太脱,导致现
在纪岱屿根本不想他出现在奚筠面前。
他很识趣:“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先等等!”
奚筠忽然在旁出声:“欧阳浔,我们单独聊聊。”
纪岱屿脸庞一黑,危险的目光越过奚筠肩头,直白地落在欧阳浔身上。
欧阳浔:“……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单独说。”
奚筠很坚持,不容置疑的语气。
她回眸看向纪岱屿:“你先睡觉,我和他聊完就回来。”
纪岱屿幽怨地看着她。
奚筠没有再理会,喊欧阳浔一同出门。
站在一门之隔外,奚筠稍微走出些距离,开口问:“卷宗里都写了什么?”
她本以为,孟季衡和他们虽然理念不同,但至少最终目的是一样的。
但他看见卷宗,却想要毁掉。
欧阳浔沉默一下,道:“经济案件……这没什么好说的,卷宗里很详细,你父亲也确实做了。即便他可能是遭到什么人的唆使,或者有别的原因,但结果是无法更改的。”
“重要的是另一件案子,卷宗里记录的,和我们所想的都不一样。目前流传出来的版本,应该是被什么人给篡改过的。”
“……什么意思?”
奚筠警觉:“有人让我们产生误解?幕后人
不是安弘光吗?”
“很难说是不是他。”欧阳浔纠结,“他确实曾和我父亲接触,案发当天也有见面。但……当晚事发时,他在另一个城市,不在场证据很充足。”
奚筠一怔。
“孟季衡无法接受,他回来的目的是要毁掉安弘光,现在发现他有铁证,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就想要毁掉卷宗、制造伪证,去证明安弘光的罪名。”
欧阳浔看见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