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重天，淅淅沥沥的雨声在窗外响起。
奚筠仰躺在床上，无神地望着漆黑天花板，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三个问题。
……要回答纪岱屿吗？
放在腹部的手机反复亮起又熄灭，她告诉自己，两个问题，她至少有一个能回复真话，那不是什么秘密。
但她不想承认。
至于第三个问题……与其说是问题，但不如说是纪岱屿送给她的一个反问机会。
闭闭眼，奚筠索性烦躁得想：就当是忘记了吧，什么时候纪岱屿问起，什么时候再说。
将手机丢在一边，她借着酒精，很快便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午，奚筠向公司请了半天假，前往医院去和岑小夏汇合。
经过一番检查，林博士拿着数据出来，看向等在办公室里的岑小夏。
“……岑小姐？”
“是我。”
岑小夏拘谨地将手放在双膝上，神情紧张：“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不要紧张。”林博士笑笑，温和安抚，“问题不大，从现在开始改善点生活习惯，你就不会再有类似眩晕无力的困扰了。”
话语间，他将一张中医配方放在桌上，递给岑小夏：“岑小夏家境不错，所以在家里不需要担心什
么。外出时候一定要注意饮食问题，尤其是水，尽量用我给你的这方子泡水喝。如果水的味道不对，或者别人送你什么饮料、水之类的，都不要去接。”
岑小夏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她将那方子拿过来看一眼，好像是寻常的养生茶，在网上都能搜到的。
“现在西医也会开中药方子了吗？”她很不理解。
林博士温和笑道：“无论中医西医，都是为治疗存在，只要能治病就好。”
奚筠在旁道：“博士是很厉害的医生，中医也有研究的，这是他的个人风格。”
岑小夏懵懂地“哦”一声。
捏着着这单子，她忽然回想起。
这症状的出现，似乎是那天和莫凌霄出门去夜市后才有的。
那之后……莫凌霄总会用各种理由让她喝东西，因为他的举动都很自然，岑小夏没有怀疑什么。
但每次身体不舒服，好像都是喝了之后。
脊背阵阵发寒，让她手腕轻轻颤抖起来。
“岑小姐？”
奚筠轻轻唤她一声，眼眸里有一丝担忧：“你怎么了？”
“没、没事。”岑小夏勉强笑笑，将方子给收起来，“只要坚持喝这水，不在外乱吃乱喝，就可以了吗？”
“对
。”林博士点点头，“最好是每个月都来做做检查。”
“……好。”
岑小夏提着包包站起身，已经意识到奚筠可能是知道什么。
既然奚筠不准备和她提起，她也不想去问。
倒不如说，她不想知道答案。
和莫凌霄之间的关系，哪怕已经岌岌可危，她也想再保留片刻。
“医生，如果没有什么其他要交代的，我就先走了。”
“那我送你吧。”
奚筠跟着站起身，却看见岑小夏胡乱摆了摆手。
“不用。”她的笑容很勉强，“我自己回去就好，不麻烦奚小姐了。”
她匆匆走出办公室，半点都没有停留。
林博士压低嗓音：“她是不是看出来了。”
奚筠随意“嗯”一声：“可能是，但她越是怀疑莫凌霄，越不会去和莫凌霄对峙的。您刚刚那样提醒她，是不是……”
“对，她被用药了。”
林博士神情严肃：“好在我们提前察觉，调包了资料，又及时将她给叫来检查。那药物对她没有起到什么损害作用，暂且不会有事的。”
莫凌霄真的在拿她做实验。
猜测成真，他们都不是很开心。
林博士道：“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奚小姐，你多和这位莫
总接触接触，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奚筠多少有些抵触，但还是答应下来。
两人沉默片刻，林博士将岑小夏的调查报告给取过来，转开话题：“奚小姐，去看看您的母亲吧，她最近精神很不错。感觉等入冬前，给你的毛衣就能织好了。”
提起白婉华，奚筠眼眸里浮现出柔和。
辞别林博士后，她就前去病房陪伴白婉华。
午后吃过饭，她没有直接前往公司，而是带着资料去和纪岱屿汇合，参加一场会议。
整整三小时的会议，他们并不是主角，倒不用浪费什么口舌，但仍旧被吵得很痛。
出来后，在外吹了会儿风，他们才坐上车。
纪岱屿松一松领结，慵懒地靠在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