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没底啊。
就这么犯了糊涂,去老太太房间里偷钱。
钱还没翻到人就被抓个正着,老太太在屋里骂来骂去,她也自认理亏一句话都没坑,等老太太回屋后,她带着小国就想去道歉。
结果听到老爷子老太太在房间里小声说着钱的事。
“五十七块钱的家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可既然没钱,她在那承诺什么?说有工作名额就买给小国,她拿什么买?”
姜四嫂越说越歇斯底里,“她没钱买干嘛要承诺,这不是白白耽误小国吗?她这个当奶奶的,是不是巴不得把小国送去下乡才高兴?”
“……”姜清被吼得说不出话来。
她这会心思都乱了,哪里顾得上为自己老娘辩驳。
五十七块钱的家底,能做什么?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上辈子她才嫁人没多久,家里就朝她伸手,找她要不到跟着又找程兴邦了。
这么大的事爹娘居然都没和她交过底。
其他时候也就不说了,爹娘确实当着他们的面说过,要是能遇到有人卖工作名额,那就买一个回来,钱花就花了,但月月有工资也不亏。
这话听在耳里,都以为家里是有一笔家底。
能拿得出钱买工作名额,怎么也得有好几百吧?而且绝对不会掏空家底去买,绝对会再留一些钱出来用作日常开销,她甚至都想过,爹娘最少攒了大几百,甚至过千。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才五十七块……
“是不是弄错了啊,难不成娘把钱花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了?”姜二嫂也不信,所以说这话时,眼神往小姑子以及大哥大嫂那边瞟。
一个老大,一个老小。
那绝对是老头老太最偏爱的。
说不准拿他们的钱去贴补了。
“可别看我。”姜大嫂赶紧否认,“我和你们大哥可是月月交钱,屋里也没置办过大物件,钱肯定不是偷偷花在我这里。”
当然,也不全是。
她大儿子可是最先下乡的一批。
一年总会寄三四次信回来,但她聪明,从没将大儿子哭诉的信件摊开让大伙儿看,而是趁着其他人不在家时,偷偷念给老头老太听。
怎么说都是他们的大孙子,看大孙子在信里说得那么惨,肯定心疼得不行,偷偷让她帮着寄了不少东西。
钱是少数,大部分都是粮食、衣物以及各类票。
往少得算,怎么也得有大几十了。
不然,大儿子又怎么可能时不时就来一封信?
真当寄信不要钱?要不是每回寄了信来就能收到家里给他邮过去的物件,那没良心的臭小子怕是早就把他们忘了。
“也别看我……”姜清想都不想就跟着附应,结果刚开口,姜大嫂就轻笑一声,“小妹可别和咱比,瞧瞧你这一身的确良的衣裳,咱们家谁比得过你?”
姜清垂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一时之间还真说不清。
她这趟出门就是为了找张媒婆,自然要穿得体面一些。
“嘁。”姜二嫂冷笑一声,“我就说呢,一家这么多人上班拿工资,怎么就攒了这点家底?爹娘可真偏心啊,只顾着小闺女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吗?”
“到底是小闺女。”姜大嫂幽幽道,又将另外一个妯娌拉进战场,“要不然怎么可能几年前就为她考虑?瞒着家里给她预定好亲事,嫁了人她也不用下乡了。”
果然,一听到“下乡”的字眼,姜四嫂也暴怒了,“女儿是人,孙子就不是人了吗?他们怎么就那么狠心,看着小国被送去下乡?他们还是人……”
“够了!”一声呵斥从门口传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姜老头。
沉闷的声音让姜四嫂下意识闭上嘴。
姜老头一步步往屋里走,后面跟着的是许英霞两母女。
虽然不住一个大杂院,但许英霞被分配的屋子离这也没多远,老太太被送去卫生院,都不需要老姜这边的人通知,就有些街坊自发跑去知会一声了。
老太太被送去卫生院,于情于理都得来一趟。
或者说,难得有热闹,姜双双又怎么可能缺席?
外人来报信,说是老太太被气得昏迷不醒,眼瞅着就要抽过去了。
她是一个字都不信,原先她在老屋闹腾时,老太太没少喊着这里疼那里疼,实在不行就表演一遭昏倒的大戏。
一次两次三四次,谁信谁是傻子。
进了门就找了一个视角最好的位置,她倚靠在墙边打量着屋里的几人。
要说最气,肯定是姜四嫂。
但要说最着急,那绝对是姜大嫂。
姜大嫂见没人开口,顾不上会不会显得迫不及待。
这绝对是分家最好的机会,要是错过还不知道要等几年,所以明知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