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单孤刀醒来,当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他居然还活着吗。
“单大哥,你醒了。”何璋喜出望外,赶忙将单孤刀扶起。
“我这是,怎么了?”
何璋喜色渐退,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郁闷。
“我是……要死了吗,脸色这么难看。说说吧,发生了什么。”
自从来了皇城,他的人生急转直下,实在没有了不能接受的事。
“我查看过了,单大哥你喝的茶壶之中被人投了剧毒,今日应当是咱们的仇人设下一个套。”
封磬。
单孤刀捏紧了拳头。
“谁救的我。”
那毒发作的极快,毒性猛烈,他不应当活的下来。
“您是福运深厚之人,自然命不该绝。”
何璋的声音有些哽咽,初来皇城的时候,单大哥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可如今……该死的封磬,还有那个二十,根本就是个祸水。
可如今,却缺不得这个女人,不然,哼。
“那个二十功法奇特,她的内力对于压制毒性与治愈伤势有奇效,加上李相夷的金针引毒之术这才保下了您的性命。
可那毒如同跗骨之蛆,除不干净,半月便会发作一次,只能让,二十姑娘与李相夷每半月在毒发时为您压制一二。”
何璋简直恨毒了封磬,偏偏他根本找不到这人哪怕些微踪迹。
“毒发之时,如何?”
单孤刀的声音平静到不带一丝感情。
“如虫蚀骨,痛不欲生。”
苦笑了一声,单孤刀只觉得苍天不公,竟让封磬那等小人得了业火痋。
而他这个南胤皇室的后人却被害到了这个地步。
何等苦痛啊。
看着眼前意志消沉的单孤刀,何璋立刻劝慰起来。
“我们只是暂时落魄,而那封磬,也不过是靠着您的名头才聚集起了那南胤势力。
是以他才一直不敢露头,更是几次三番加害于您。
我们如今要做的是韬光养晦,才能徐徐图之,以待日后东山再起啊。”
见单孤刀不回应,何璋更急。
“那毒如此厉害,可偏偏您身边正有二人可以克制此毒,可见您才是天选之人,上天庇佑啊。
挫折苦痛的确磨人心志,可待到来日等我们荣登高位,将那些小人踩在脚底下的时候回想今日才是真的痛快啊。
您若就此消沉,那封磬又该如何得意,主上。”
“是啊。”看着何璋期盼的眼神,单孤刀的野心再一次死灰复燃。
窗外,两个人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感谢何璋,野心磅礴的单孤刀才是她们最想要的礼物啊。
而且这锅在封磬头上扣的死死的,单孤刀在这种境地之下免不了对她们多几分信任,接下来的计划看来是稳了啊。
何璋,好人。
两人翻身回屋,之后二十默默将李相夷给自己的剧本再背了一遍,确保了毫无破绽,她敲响了单孤刀的屋门。
“何大哥,是我。”
“是二十姑娘啊,请进。”
等二十进屋,单孤刀安详躺在床上,像是从来没有起过尸。
假寐,盖以诱敌是吧。
狗东西,真能装啊。
不过少个人说话也好,她们的剧本毕竟还是有破绽的,单孤刀这家伙疑心重,万一越问越多反而不好。
躺着好啊,她就安全多了。
“何大哥,我想到了我师父曾提起过的一种药,或许能解单大哥的毒,我便立刻过来了。”
说着,二十一顿,这一顿可急坏了何璋。
“只是这药实在不好找……”
二十欲言又止,每个字都拖得很长,实在是为难何璋,何璋更是心急如焚了。
“姑娘先说是何药。”
哪里等的住,何璋急忙打断了二十的话头。
“观音垂泪。”
“我听说过这灵药,如果是观音垂泪,确实可能救得了单大哥。可,可是这药早已绝迹了呀。”
“我却知道它的些微线索。”
二十有些小骄傲,很有些无知少女总算帮得上忙的嚣张意味,演技大有增长。
“姑娘果然厉害,平日里倒是我眼拙,小瞧了姑娘。”
何璋强忍着恶心夸赞着二十,这种初出茅庐的少年人夸两句就不知道谁是谁了,倒是好拿捏。
“那是,”二十眉飞色舞的叙说,“别打断我啊,我记性不好,别说漏了。”
“是,姑娘说,我听。”
何璋努力让自己做出低眉顺目之态,如今形势比人强,话语权在这小姑娘手中,他自然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