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一出又是在搞什么?慕言瀮赐自己服下堕胎药是何意?他是真的……真的不相信自己吗?
殷楚怡跌坐在地上,泪水一直止不住,殷楚怡紧紧的抓着自己胸口的衣物,是毒发了吗?为何这么疼?似乎疼到了骨子里。
看到殷楚怡的神色不对劲,宁公公知道殷楚怡中了噬魂散的毒,他还以为是毒发了。宁公公赶快放在汤药,跑到殷楚怡的身边,有些惊恐的问道:“娘娘,娘娘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殷楚怡死死的攥着宁公公的衣袖,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把慕言瀮叫过来,本宫要亲耳听他
说。”
“娘娘,你又何必这般刁难皇上,皇上是真的喜欢娘娘的。”宁公公有些有心酸。
“快去叫慕言瀮!否则本宫绝不服下这碗汤药!”殷楚怡十分执着的说,她必须亲耳听到慕言瀮说他不要这个孩子,她必须亲眼看到慕言瀮下旨叫自己服下这碗堕胎药。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殷楚怡才肯相信,这一切真的是慕言瀮的意思!只有这样,殷楚怡才会死心离开!只有这样,殷楚怡才不会舍不得那个男人!
就在宁公公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慕言瀮终于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慕言瀮满眼红血色,脸上还有些胡须的模样,殷楚怡就知道,这几日慕言瀮也不好过。可就算这样,他也不该,不该下旨杀了她腹中的孩子啊……
殷楚怡看着慕言瀮的脸庞,明明是早已熟悉的人,却在此刻这般的陌生。好像,之前所有的一些都是假象,之前的疼爱不过是殷楚怡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一般。
“慕言瀮,我要知道,你是真的要我喝下这碗堕胎药吗?你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是真的以为我对你不忠吗?”其实殷楚怡的眼前因为泪水,所有的画面都是模糊的,但此刻慕言瀮的表情,殷楚怡却看的这般清晰。
慕言瀮端起宁公公放在一旁的药碗,谁也没有看到,慕言瀮的掌心早已被自己指甲伤的疮痍满目,他神色淡定的走到殷楚怡的面前,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绪。
“歆诗,朕从未怀疑过你,即使知道你有事瞒着朕,但朕也从未怀疑过你。但是这碗汤药,你非喝不可,即使……即使以后你会埋怨朕,朕也认了。”慕言瀮深吸一口气,说出最后一句话。
殷楚怡知道慕言瀮心软,她有些祈求的拉着慕言瀮的衣角,瘫倒在慕言瀮的脚边,满脸泪痕的哀求道:“言瀮,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我会乖乖的留在笒月宫,我会乖乖的听话,我会不见任何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叫我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这是殷楚怡第一次,舍弃自己的高傲,这般低声下气的去祈求慕言瀮。
天知道,慕言瀮多想扶起殷楚怡的身子,他多想把殷楚怡揽入怀中,他多想点头同意殷楚怡的愿望,他……多想和殷楚怡有一个小孩。
可是这次不行,御医说了,殷楚怡腹中的孩子已经是个死婴。殷楚怡的身子正虚弱,如果这个死婴继续留着,只怕过几日服下噬魂散解药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变故。可能是血崩,可能是一尸两命……
慕言瀮赌不起,他必须趁着现在把这个死婴打掉!
慕言瀮紧咬着牙关,直到口中出现血腥味,慕言瀮才张口说道:“歆诗,这次你说什么都无用,服下这碗药吧,我们以后会有,会有更多的孩子。”
殷楚怡连连后退道:“你骗我,你再骗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这个孩子,你走!你走开!”殷楚怡有些害怕的盯着慕言瀮手中的药。
可能是殷楚怡的眼神有些刺激到了慕言瀮,慕言瀮从未想过,有一日殷楚怡竟会害怕自己?
慕言瀮控制不住自己,他大声的吼道:“杜歆诗,你别闹了!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朕对你一直忍让着,朕有什么事都毫不避讳的告诉你,可是你是怎么对朕的!你乖乖的喝下这碗药,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朕去解决!”
就为了处理殷楚怡的事情,这几日慕言瀮不知杀了多少嘴碎的宫娥、太监们,朝中的大臣们对此已经纷纷递折子,要求处死殷楚怡,晚上慕言瀮处理完奏折,他还要偷偷的跑过来看殷楚怡的身子疼不疼。
这些慕言瀮谁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去处理这些事务。可叫慕言瀮感觉疲惫的不是别人,是殷楚怡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