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
欣荣明明清楚地知道,她与永琪的这场婚姻是不幸的,是被强扭在一起的牵强结合,可她却偏偏执拗地要勉强维持,就在今日,她又如往常一般来到了书房,而永琪对她的厌恶之情愈发浓烈,实在是难以忍受她那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
只因为她的存在,永琪几乎已陷入众叛亲离的境地,无人再愿意与他亲近,众人对他的福晋更是充满了畏惧,这一次,永琪丝毫情面都未留,连表面的敷衍都省却了,直接毫不留情地将她驱赶了出去,甚至还说出了那些极尽讽刺的话语,“我这般努力又有何用?我都努力了一年多,你的肚子怎还不见丝毫动静?别再来纠缠我了!”
永琪的这些话,仿若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欣荣的心,她泪如雨下,伤心地跑了出去。
永琪揉了揉眉间,抬眸望向那月色,心中满是悲凉与哀伤,他所期望的不过是一个不需要多么心意相通的女子,只要能看得顺眼,不惹是生非便好。
可他的额娘为他挑选的,竟是这样一个人,她将他身边的朋友、兄弟都给得罪了个遍,甚至连皇阿玛都对他颇有微词,永琪只觉得心力交瘁,整个人疲惫不堪。
南阳
乾隆授意暗卫为他寻觅制作风筝的材料,而他竟亲力亲为,在房间里通宵达旦地忙碌着,最终竟然成功地制作出了一只宛如活物般的燕子形状的风筝,不仅如此,暗卫还搜罗到了许多充满民间特色的小玩意儿,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乾隆的床上。
次日清晨,在用早膳的时候,尔康一如既往地想要前去送膳,然而紫薇却轻轻地拉住了尔康的手,温婉地说道:“我一会儿有话要和尔康说,云云,不如你将饭菜送去给皇阿玛吧。”
萧剑和晴儿并未对此产生疑虑,萧云也没有推辞,欣然接过了饭菜,与紫薇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满含着默契。
萧云轻手轻脚地来到乾隆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乾隆原本以为是尔康来了,便用那淡淡的语气说道:“进来吧。”
可当他看到来者是萧云时,他的神情瞬间发生了变化,那原本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萧云将饭菜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目光随即落在了乾隆床上那一堆稀奇古怪的民间玩意上,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弘历,你竟然还喜欢这些小玩意?这喜好可真与我如出一辙,我也甚是喜欢呢。”
乾隆郑重地看着萧云,深情地说道:“云儿,这些本就是朕特意让人给你搜罗来的,你若喜欢,就都拿去吧,还有这个……”
萧云顺着乾隆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燕子形状的风筝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眼前,萧云走近一看,却在那燕子风筝上发现了斑斑发现了斑斑血迹,她的心中猛地一紧,立刻拿起乾隆的手,原本因看到风筝而洋溢在脸上的喜悦之情,此刻已被深深的心疼所取代。
她带着几分责备地说道:“弘历,你的伤本来就没好,怎么还如此逞强,亲手去制作风筝呢?你看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了,这不是让我担心吗?”
面对萧云的责备,乾隆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在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温暖,长久以来,所有人都将他视为高高在上的帝王,又有谁曾如此真切地训斥过他呢?乾隆愧疚地说道:“是朕的错,下次不会这样了。”
萧云将饭菜端到乾隆面前,乾隆却借机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他说道:“云儿,你看,大夫说朕这手腕不能用力,所以你喂朕吃好不好?”
萧云怎会不明白乾隆的心思,这分明就是想让她亲手喂他,她本想拒绝,可当她看到乾隆为了给她制作风筝,手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心中又软了下来。
于是,她嘴上虽然抱怨着,“都说了叫你别动,安心养伤,你看你,非要动,真是不让人省心。”
但还是拿起勺子,轻轻地舀起一勺饭菜,慢慢地送到了乾隆的嘴边,乾隆张开嘴,吃下那一口饭菜,只觉得这原本普通的饭菜在这一刻竟变得无比美味,如同世间最珍贵的佳肴一般。
用过膳之后,乾隆面带微笑,满含期待地看向萧云,温柔地提议道:“云儿,陪朕出去走走吧!朕在这房间里已闷了四五天之久,再不出门走走,朕怕是真要如那受潮的物件般发霉了,正巧今日有风,咱们去萧府后院放风筝,你意下如何?”
萧云自然明白乾隆对她的追求已悄然拉开帷幕,她思忖片刻,心中暗下决心,既然已经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那又有何理由拒绝呢?于是,她颔首轻点,轻声应道:“好。”
说罢,萧云迈着轻盈的步伐,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去,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乾隆的臂膀上,温柔地搀扶着他,而乾隆虽身上有伤,但还远未虚弱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然而,佳人在侧,这种被关怀的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他又怎会忍心拒绝呢?
萧云手持风筝,迎着那轻柔的微风,灵巧地将风筝放飞到了湛蓝的天空中,那风筝在蓝天白云间轻盈地舞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