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那股酸楚瞬间传遍全身,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此时此刻,无尽的懊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淹没,她想起李博曾经郑重其事地告诫过她,这匹马性子刚烈,难以驯服,但当时的她却不以为然,凭着一股倔强和任性,硬是要骑上去一试身手,如今酿成这般大祸,她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到当初那个时刻,听从李博的劝告。
“弘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任性,害得你受了伤” 萧云泣不成声,满心愧疚地看着眼前的乾隆。
而乾隆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那张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微笑,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安慰道:“我没事,别哭了,只要你平安无事,其他都不重要。”说着,他轻轻地伸出手,拭去了萧云脸颊上的泪痕。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在乾隆和萧云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在萧云的一生之中,从来没有人像乾隆这样,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奋不顾身地向她扑来,只为救她。
曾经,在没有找到哥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自己去解决,有了哥哥之后,她也尽量不去麻烦哥哥,毕竟哥哥有了自己的家。
萧云紧紧搀扶着乾隆,声音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弘历,我们赶紧找个医馆处理一下你的伤吧。”
乾隆微微颔首,表示应允,他们刚走出萧家牧场,李博便如箭一般飞奔而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那匹马你还是没驯服吗?”
萧云轻轻点头,脸上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愧疚,“是我没听你的话,赶紧找人好好训训它吧。”
李博点了点头,随后,萧云小心翼翼地扶着乾隆来到了医馆,在医馆里,萧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乾隆身上,那紧张的神情仿佛受伤的是她自己一般,她急切地对大夫说道:“大夫,你快看看他身上的伤势如何?他刚刚坠马啦!”
大夫看着他们二人,觉察到他们之间并非夫妻关系,于是温声说道:“姑娘,我要给这位公子查验伤口,你在这里似乎多有不便,还是在外边等候吧。”
萧云听罢,心中涌起万般不舍,她实在放心不下乾隆,若不亲眼看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而乾隆见此情形,他不想让萧云看到自己受伤的模样,于是温柔地说道:“云儿,去外边等我。”
萧云这才缓缓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门外。
大夫开始为乾隆查验伤口,他轻轻解开乾隆的衣衫,那一瞬间,大夫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乾隆的胳膊上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擦伤,有些伤口深可见骨,血水不断地往外渗;他的后背更是惨不忍睹,伤痕交错,仿佛是一幅被肆意破坏的画卷,伤口中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石子,就像是镶嵌在肉里的暗器,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大夫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每触碰一下,乾隆的身体都会微微颤抖,但他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处理这些伤口,足足用了好长时间,大夫都不得不对乾隆的坚毅感到钦佩。
萧云在门外心急如焚,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地来回踱步,双脚踏出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她那颗慌乱不安的心上,她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似有化不开的忧愁,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担忧与紧张,就像黑夜中闪烁不定的星光。
她时不时地将手放在胸口,想要努力平复那如擂鼓般急促跳动的心脏,每一次的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她的身上,让她难以喘息。
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萧云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在这门外等待了漫长的岁月,她频频地望向屋内,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盼。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乾隆受伤的模样,那些伤痕就像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刻在她的心上,让她疼得无法呼吸,她懊悔不已,后悔自己没有听李博的话,没有好好驯服那匹马,才让乾隆遭受了这样的痛苦。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弘历,你一定要没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无助过,她多希望自己能够代替乾隆承受这些伤痛,她不停地祈祷着,希望大夫能够尽快处理好乾隆的伤口,让他早日恢复健康。
在那静谧的房间里,大夫已为乾隆精心地处理好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只见大夫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公子,你此次所受之伤可不轻,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你一定要按时服药才行,并且,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你的右手切不可从事重体力劳作,你在坠马之时恐怕是伤到了手腕。”
乾隆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与忧虑交织的神情,紧接着,他缓缓开口,轻声说道:“大夫,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不要把我的伤说得那么严重,我不想让外面的那个丫头过于担心。”
那位大夫的年纪与乾隆相差无几,他历经世事,有着丰富的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