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皇帝明明看过话本了,却又喜欢过来听书,估计是喜欢凑热闹。
王远看向李纲,问道:“阿翁腿疾可有好转?”
李纲笑道:“多亏了你送的膏药确实好多了。”
王远当初听到他说的症状,应该是风湿性关节炎,就让王福送了一些膏药,看来是有疗效的。
王远便不再说话,喝着茶听书,在这桌,自己就是个添茶倒水的工具人,来此主要是自己想听听这个罗艺反唐的传播效果。
只听下方听书的传出阵阵叫好声,说书已经到了高潮之处。
“罗艺陈兵数万大军于豳州城外,咱们王小将军冲到阵前,勒马回身一看,只有自己的两个护卫。”
“王小将军问道,两位哥哥,你们怕吗?”
“为了大唐,虽死无憾!”
“王小将军说道,圣上在看着我们,大唐千千万万的百姓在看着我们,我们不是孤军奋战!随本将军,杀!”
“杀!杀!杀!”
“王小将军三人向着数万大军冲去!豪情在天,谁能与我争锋!虽千万人吾往矣!”
“好!”整个茶楼一片喝彩。
“啪!”说书人一拍醒目,手中折扇挥舞,“只见王小将军三人直冲中军,王小将军手中一杆长枪使出全力!”
“只见枪影,不见枪身,枪锋如刺,水泼不进!夺命十三枪喷喷薄而出。”
“第一枪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相思!第二枪,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断肠!眼见为虚心听则实,第三枪,盲龙!……第十三枪,我命油我不油天!”
“好!好!好!”喝彩声几乎将茶楼掀翻。
老皇帝瞪了王远一眼,不过这话本从说书人口中说出,确实让人听的热血沸腾,至于王远给自己编排了个李五戒并不抵触,毕竟这都有利于李唐江山的稳定。
听了一上午的书,陪着老皇帝和李纲吃了顿包子。
下午阎立本来了,工匠名单已经交到了工部,两人就渭南基地接下来的工作方向交换了意见,并达成一致。
阎立本对王远的别墅非常感兴趣,王远便带他参观了一下,并到后面正在建设的幼儿园参观了一遍。
这些建筑既不同于基地厂房,也不同于传统建筑,在坚固和防火之外又兼顾了美观,看着就高端大气上档次,阎立本不由地叹为观止。
王远说道:“幼儿园建完,这里还要建造一个学堂,我那房子旁边给太上皇建造一个行宫,另外平康坊春华楼也要拆了重建。不知阎兄可否愿意过来帮忙?”
阎立本有这个学习的机会,自然是十分愿意的,王远答应他,过几天就向李二请求将他调过来。
阎立本走后,木匠们将一个漂亮的梳妆台送到别墅,抬到二楼云汐的房间,虽然云汐没怎么住过。
王远亲手将一面椭圆形的镜子镶了上去,云汐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激动的与王远来了个爱的抱抱。
第二天,王远将自己写的关于囚犯减刑的实施办法写了个奏章,亲手交给李靖,让他看过之后再拿到朝堂上。
第三天,发生了一件事,资治通鉴曰:胄前后犯颜执法,言如泉涌,上皆从之,天下无冤狱。
不良人查出来一个叫柳雄的官员,曾经伪造资历,移交大理寺审理,被戴胄判处流放。
李二对戴胄说道:“朕曾下令,不自首者死罪,你却判他流放,这不是让朕失信于天下吗?”
戴胄说道:“陛下如果直接下诏处死,臣管不了。但陛下既然将他交付法司,臣就要依法办案。”
李二问道:“你只管自己守法,而让朕失信吗?”
戴胄:“律法是布告天下、取信于民的国家大法,陛下的话不过是一时喜怒说出来的。陛下凭借一时气忿所说的话而杀人,这怎么可以呢?现在将案犯处之以法,乃是忍小忿而存大信。”
李二欣慰地说道:“朝廷执行法律有失,爱卿能加以纠正,朕还担忧什么呢?”
为此,戴胄还找到王远。
王远不由地感叹,在这柳雄事件之中,李二所展现的品质确实难能可贵,在数千年中华民族从奴隶制到封建制,甚至资本主社会中,这种品质都实属罕见。
这也就体现了皇权与法权之争,圣令与律法之间究竟哪个大,哪个更具有威信。
在这个时代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纯属扯淡,因此也导致了贞观年间出现了许多的谏臣,代表人物如萧瑀和魏征,这些人怼李二大多是拿律法说事,李二也就不得不退让。
因此王远建议,将案犯柳雄判个终身监禁,暂押收监,到时押往监狱,通过减刑和赦免,还可提前出狱。
第四天,工部与刑部的官员将工匠分配妥当,与王远一同带着一些工匠前往盩厔县。
盩厔县于武德三年拆分为两个县,各隶属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