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的还剩下四十几人,大多都是青壮,看来全村的劳力都在这里了。
王远爬到一辆马车上坐下,看向许氏兄弟问道:“许大哥,你们兄弟二人今后有何打算?”
许家兄弟面露纠结之色,许大栓开口说道:“小郎君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兄弟二人无依无靠,都想留下跟着小郎君。我也不瞒小郎君,我二人打算回乡一趟,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许小栓点点头,一脸的狠厉之色:“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许大栓继续说道:“若是我兄弟二人能够活着,定来投奔小郎君,当牛做马,决无怨言。”
王远点点头,说道:“好吧,许大哥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路途遥远,却已无大碍,明日随我去趟县城,随后你们便可离去,我等着你们活着回来。”
许氏兄弟拱手道:“遵命!”
王远嘱咐道:“这次回去不可鲁莽,先做好谋划暗中行事,小心谨慎,别再留下把柄。我送你们点东西,方便你们做事。”
说完,撩开衣襟,伸手在衣服下摸了摸,掏出两个纸包,两把带着皮套的匕首,分别给了两人。
“这两个纸包里正是那次给你们的那种药,若有受伤可以碾成粉末,撒在伤口处再包扎,并且每日早晚各吃一粒。”
“这两把匕首削铁如泥,你们藏于身上,方便近身刺杀。这些东西应该能保你们活着回来。记住不可恋战,哪怕失败了,抽身就走,只要保住性命,才可谈报仇。”
兄弟两人顿时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下,哽咽地说道:“小郎君之大恩,我兄弟还未报,怎敢再接受如此贵重之物?小郎君还是收回吧!”
王远跳下马车,将两人扶起:“让你们拿着就拿着,怎么跟老李头似的,这么矫情,我还要等着你们回来给我当牛做马呢!”
两人擦擦泪水,眼神坚定,同声说道:“我等一定活着回来!”
“小郎君!小郎君!”
忽然传来喊声,许氏兄弟赶紧将东西收了起来。
只见马震跑到近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小郎君,快去看看吧,果然有几个人不许拿粮食。”
“走!看看去!”
王远立即向放粮食的房屋走去。
四个人挡在房门口,老李头和十几个妇女给挡在外面,二十几个士兵将他们围在中间。
王远扒开人群,走了进去,开口说道:“哟!这么热闹,都围在这里干嘛呢?”
“小郎君!”老李头叫了一声,眼眶中还泛着泪水,见到王远来了,仿佛有了主心骨。
“发生了何事?”
王远看向一个马震带过来的人,那人说道:“这几人拦着不让开门不说,方才还打了老李头一耳光。”
王远点点头,看向门前的那四个人,开口问道:“这里谁说的算?”
四人面面相觑,都被王远的气势所迫,不敢开口。
王远呵斥道:“闪一边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两人不自觉地向旁边挪了两步,两人站在中间,额头不由地冒出冷汗,想到他们有四十多人,虽然一半有伤,却人人都有武器。
一人壮了壮胆,上前一步说道:“小郎君,这些粮食乃是我们的补给,本来就不多,怎能分给这些贱民?”
“贱民?呵呵!”王远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几乎贴着那人,开口问道:“那你是何身份?”
那人看了眼旁边另一人,说道:“我叫崔牛,他叫卢铁,现在都是伍长。”
王远一听差点笑出声来,问道:“崔、卢两家的人?”
崔牛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说道:“不错,我乃博陵崔氏,他是范阳卢氏。”
王远双目精芒一闪而过,冷哼一声:“哼!他们这一上午都在帮我们修建牛棚马厩,我们没有工钱给他们,让他们吃些饭食有何不可?”
崔牛说道:“这里是齐王庄,这些贱民都是齐王的佃户,干点活理所应当,怎敢要报酬?”
王远顿时被气笑了:“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是贱民,干活理所应当,若是他们不干你又待如何?难道还要杀人不成?我见你们连日来不停赶路,早已疲惫不堪,让你们休息一日,否则全部去干活!”
李元吉和薛宝不在,自己的底气很足,不怕他们炸刺,否则就有了对付他们的理由。
见那两人目光闪烁,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薛宝和薛万彻两位将军都与我称兄道弟,齐王也非常看重于我,将这里交给我打理,我今年才十四岁,你们说将来我会达到什么地步?”
这话就有点威胁他们的意思了,两人不是笨蛋,都能听的出来。
“崔卢两家都是顶级世家,你们才混到个伍长,前几日斗殴是你们二人挑起的吧?你说,我若是将你们二人杀了,崔卢两家会不会追究?”
崔牛和卢铁闻言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