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王远在营帐内,坐在火堆前,不时地添上一块木柴,外面不断的有巡逻士兵走过,马震几人早已睡下,听着呼噜声,感觉时间过的真慢。
自薛万彻带兵走后,一真心神不宁,这不是担心李元吉和薛万彻会战败,若是一千大唐骑兵还打不过五百突厥人,那他们两人还真没脸见人了,自己只是心中的那股执念在作祟,搅的自己心烦意乱,希望消灭了这些突厥人,这股执念会消散吧。
时间渐渐流逝,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王远起身走了出去,只见几队巡逻的士兵都停了下来,看向南边指指点点。
王远看了过去,透过漫天的雪花,就见南方一片火光,照亮了大片的天空。
又是火攻,看来李元吉也并不是废物,在这深夜里,突厥人汇聚在一起,用火攻是最好的办法,既可以杀伤敌人,又能给己方照明,不至于误伤自己人。
王远见没人注意这里,回身在火堆上拿了块木炭点了根烟,又出去看了一会儿,便进入小镇吃了点东西,便回到营帐盖上皮裘睡下了。
“唏??!”
一阵马嘶声将王远惊醒,接着外面传来大批的马蹄声。
站起身来,见大部分伤员都醒了,互相打了个招呼,便掀开门帘走了出去,马震跟在身后。
只见天色刚亮,营寨大门大开,李元吉一马当先奔驰进来,大雪已经停了,地上的积雪有一尺多厚,马蹄扬起大片雪花,士兵们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李元吉大喊一声:“传令下去,死去的战马全部宰杀,犒劳全军!”
“喏!”
薛万彻紧追几步,将李元吉带到一座营帐前,众人下马,走了进去。
马震笑道:“看来缴获不少,兄弟们又能分些战利品了。”
果然后面有士兵押着战俘和马车辎重,光战马都能看出明显多了不少。
“嗯。”王远轻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转身进入营帐。
马震做为底层的跳荡兵不知道李元吉的为人,王远却在历史书上见过,虽然是后世人所写,不一定准确,但从发生的事件上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这些战利品就算不被李元吉全部贪墨,好东西也不会剩下多少,至于上缴国库,那就要看李元吉的心情了,这些跳荡兵们能够分点食物,保证饿不死就不错了,战利品想都不用想。
找了块麻布,做了个包裹,将皮裘装进去,和自己的横刀放在一起,东西收拾好,大军休整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开拔了。
“小郎君,小郎君!快来看看,我兄长浑身发烫,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说话的正是那两兄弟中的弟弟,王远连忙走过去,俯身探了下哥哥的额头。
入手滚烫,见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呼吸微弱,一脸痛苦的神色,确实是发烧了。
王远撩开那人的衣服,解开腹部包扎伤口的麻布,看向腹部的贯穿伤。
包括后背的伤口,都是一片红肿,还在向外渗着黄水,明显已经发炎了,再发展下去,恐怕就会化脓。
王远开口说道:“诸位都检查一下,伤口可有什么不适,是否也红肿发炎了,是否有头晕、头疼、发热之状?”
众人各自检查了一下,并帮忙检查了一下另外两个昏迷的重伤员,发现都没有什么问题。
纷纷开口说道:“我等并无大碍。”
看来并不是淡盐水的问题,虽然里面含有有害物质,但还在身体承受范围之内,看来应该是清洗伤口时,贯穿伤的内部并未清洗到,也就没达到消毒杀菌的效果。
那弟弟看到哥哥的伤口,顿时大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向王远磕头,哀求道:“小郎君,求你救我兄长性命,求你救我兄长性命!”
王远连忙伸手扶起他,见他额头都磕的鼓起一个大包,开口说道:“不必如此,我们曾并肩作战,也算是生死兄弟,过命的交情,我一定会尽力而为,还请哥哥安心。”
其他人看到了,纷纷摇头叹息,满脸同情和悲伤之色,同时又庆幸自己遇到了王远,否则自己受到这么重的伤,还真不一定能活下来,而那人伤口看着异常瘆人,红肿的可怕,就这样的伤势能够活下的十不存一。
看到众人的表情,王远知道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便也不再多言,在火堆上架上陶罐,到屋外捧了些雪,放入陶罐,慢慢煮着,又制作了一些淡盐水。
待水温降下后,让众人重新清洗了一遍伤口,自己过去将那人哥哥的伤口也用麻布蘸着淡盐水擦洗一遍,重新包扎好。
一阵寒气吹了进来,只见薛万彻走进来,一把拉住王远就向外走,并且大笑道:“贤弟,快,齐王命你给他做些饭食。”
王远心中暗道,果然李元吉只顾着自己的口腹之欲,这些伤员的情况连问都不问。
被拉到帐外,王远终于挣脱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