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病人全都休息了,有的陪护还没睡。
牧腾挨个病房问过去,没有牧朵的任何消息。
他也着急了。
他还给母亲去了电话,好在接电话的是朱叔,而牧朵并不在那里。
等到左斌结束,他想到了报警,便征求左斌的意见。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蒸发了一样。
牧腾心急如焚。
左斌更是煎熬。
“报警吧!”
左斌挂了电话就让小杨开车,车子出了门又转回来。
从这个省到那个省,上高速路也至少六七个小时,明天早晨还有会议,根本来不及。
左斌做了一番挣扎,最终为了使命放弃了回去的打算。
“哥,你吃点东西吧。”小杨很少叫左斌哥。
这次他是站在亲人的角度安慰。
“嫂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左斌怕的小杨也明白,他怕牧朵被仇人报复。
左斌干这行这么多年,仇人没少结下。
“或许,或许嫂子在同学那里呢,她想给你打电话也不知道你在哪,你要不试着给打一个?”
小杨的话给左斌提了一个醒。
他快速下车又返回接待厅。
还有些领导没睡,见左斌一有时间就等在电话跟前,人也没了一往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沉着冷静,有些焦躁不安。
便问,“小左,家里没事吧。”
“没事,您先休息。”
领导不放心还是选择坐在休息去喝茶。
左斌也顾
不得那么多,先拨了韩妮的电话。
因为牧朵,左斌把和牧朵关系好的几个朋友电话都记住了。
韩妮说牧朵并不在她那里。
左斌又给卢娜家打了电话。
就在他快要挂断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接起了电话。
“你好叔叔,我是牧朵的丈夫,牧朵是不是在你们那里?”
“哦,牧朵丈夫啊,朵朵在医院陪卢娜,今天娜娜她妈在医院碰到牧朵,牧朵说我们夫妻俩上了年纪,就代替我们陪夜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这孩子怎么没给你打电话说一声呢?”
“你俩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卢娜父亲一连抛出几个问题。
左斌的心就像坐在飞机上遇到了乱流,岂是跌宕起伏能形容的。
他很快就捕捉到了重点,牧朵是在医院才和卢娜母亲遇到的。
她怎么了?
生病了?
“没有,我出差了,他不知道我这边的电话。”
左斌问了值班室的电话,问了病房号。
他挂了电话,让小杨给牧腾发个消息。
他给牧朵打电话。
护士去喊人,等了几分钟,他终于听到了牧朵的声音。
“喂,谁找我?”
牧朵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天知道,左斌的心情是怎样的。
他想狠狠骂牧朵没心没肺不知道打个电话,要是牧朵在身边,他指定会揍她一通,警告她去哪都要给熟识的人留个言,这样也不
至于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那种害怕,让他心揪的生疼。
“哥。”小杨站的一米远,牧朵那边的声音还是能听到点的。
见左斌不说话,垂着脑袋,他看了眼坐在休息区频频向这边张望的领导,只好出言提醒。
这边的接待厅是用来接待有关j事方面的电话,很少有人打私人电话。
他不能一直占着。
左斌抿抿唇,暗暗呼吸了一下,“你在哪?”
明明知道在哪了,可他还是要听牧朵自己说。
“哦,是你啊,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牧朵一喜,很快就感觉不太妙。
左斌该不会因为找她,托人找她,才知道她在医院,然后打电话过来的吧。
“你是往家里打电话了吗?”问完后,牧朵就后悔了,这不废话吗?肯定是啊。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电话,也没办法给你发消息。”
“传呼机呢?”
牧朵从左斌刚才没喊她名字,她就知道左斌生气了,简单的三个字就好像带了满腔怒火,生硬冷寒。
现在更不用说,传呼机几个字就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传呼机丢家里忘拿了。”
“卢娜生病了,我就留下陪夜了。”
要不是昨天他们先走,也不至于让卢娜受伤,也不会因为受寒引起感冒,感冒导致急性肺y烧成那样。
一方面是闺蜜,一方面是因为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