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十点。
阳光从高高的院墙探出半个头来,给面朝南的房屋清除着被月色披上的白霜。
玻璃窗上融化后的小水珠带着太阳给的暖光之后,就像是一个玩滑梯的孩子,欢快的从玻璃上滑下,啪嗒一声掉进窗框里,顿时溅起很多细小的水点。
要不是有抹布拦着,估计跑得满家都是。
胡芯儿就蹲在窗户边,水渐在她的手上,她抿抿嘴,深吸一口气,清眸望向穿戴整齐的成功人士,她英俊的老公。
“牧总,等明年开春,我们把窗户换一下吧,不是新出来一种推拉窗吗?那种双层玻璃窗,双层玻璃窗,中间有空挡,不用担心起霜,最起码最里边的这层不会起。”
“你看看现在,一到冬天窗台上就得放抹布,窗框的漆皮子掉了不说,这都起锈了。”
收拾起来好麻烦。
牧腾把报纸翻了一个面,抖了抖,平展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去看窗户。
客厅的窗户有三米,毛巾卷起来一字排开,看着确实糟心。
“嗯,等天暖了换,不过,晚上你要不要把走廊的窗户关一下,这样情况就会好很多。”
“客厅后边没窗户,白天冷,有时也不在家,就想着走廊的窗子打开点,让室内通风
一下,转换一下新鲜空气。”
“嗯,有道理。”牧腾赞成的点头,男人的生存法告诉他,媳妇说的都对,就是错的也是对的,要绝对的服从。
“不过看来还是要关窗户,最近的气温一直在下降,关上还能省点煤。”
胡芯儿就像自问自答似的,喃喃道。
突然,一道嘀铃铃的声音响起,胡芯儿吓了一跳。
她可太讨厌现在的电话铃声了,那声音很尖锐,感觉直冲耳朵要刺穿耳膜似的。
沈莲从洗手间出来,顺手就拿起电话,她一个喂字刚说完,那边左婶的大嗓门就传过来了。
“亲家,朵朵这会在家吗?老城区有一个老裁缝,手艺不错,我打算带她去那看看布料,给她定做几套衣服。”
“眼看时间就来不及了,得催一下啊,你说这俩孩子怎么就不着急呢?”
左婶略粗的嗓音即使不拿电话,客厅里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沈莲看了看牧朵,示意她接电话。
牧朵正给暖暖扎头发,编了一半的头发,松手后散开了。
“婶!”牧朵轻轻柔柔的唤了一声。
那边左婶听到牧朵的声音,霎时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把音量降到最低不说,语气都温柔了。
“哎,朵朵啊,我想今天
带你去看看婚服,你看是喜欢时下流行的白色,还是传统的红色,你说让我和你妈做决定,你妈也拿不定主意,让我选,我哪里懂啊。”
“我还是觉得让你亲自去看看比较好,结婚是大事,一辈子就一次,要是你现在随便了,将来想起来也不后悔。”
牧朵一手绞着电话线,有些为难的看着暖暖,她今天要去录音棚看暖暖录节目的,错过也会很后悔的。
但是又不忍拒绝为她操心的长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胡芯儿看出她的为难,便站起来去接电话。
“你去给暖暖梳头发,我来。”
暖暖点点头把电话给胡芯儿,继续给暖暖梳头发去了。
“婶,今天暖暖要去电视台录节目,这会全家人都准备过去看,你和左叔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一起去吧,衣服明天选,我明天做你们的司机。”
左婶的声音自动切换,又换回平常的爽朗了,胡芯儿自认为自己也够温柔的,怎么就区别对待了呢,耳朵受罪哦。
“暖暖要上电视了,小乖乖吆,这娃真了不起,上次我还和你妈说,暖暖这孩子既聪明又漂亮,不演电视可惜了,还想着要是趁此机会被电视台邀去演电视多好。”
“她呀就抖机
灵可以,真的让她做什么,还真的有待考究。”
“是你这当娘的谦虚,暖暖是人见人爱,人见人夸,谁不稀罕。”
“我和你叔就不去了,那你们就去吧,我们明天去看衣服,你要是有时间跟着,那真是太好了,我就不用愁给朵朵选什么衣服了。”
“对了,几点播出,我们等的看节目就行,一会我给你刘婶也说说。”
“教育台八点半。”周末有的电视台还会播放一集连续剧,有的一集都没有,教育台平时不是放的是纪录片就是动画片,周末也没有。
“好,我记下来,也幸好我问了,不然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会说。”
忽然,一道粗狂的男音响起,“娃他娘,你赶紧过来看这是不是暖暖?”
左婶也没避开胡芯儿,直接就吼道:“你拿过来,我刚好和芯儿在这讲电话,上边写了暖暖什么,我也好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