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险过了,不过术后还得观察,有百分之三十的复发可能,还得在重症病房观察,至少48小时。”
众人全身绷着的筋一点也没松。
刘主任又道:“他的腿恐怕有些麻烦,前边我已经做了处理,人没醒过来,有些情况未知,所以具体的还不能做出报告。”
“或许以后他可能再也出不了任务了。”
医生的话很明显,只能退居幕后,安稳的做他的左旅。
“你不是说还不能做出确定吗?现在这么说有失准头。”
左叔不愿意听这话,就绷着脸,厉声反驳。
刘主任微微低头,连连致歉,“对不起,确实是这样的,左司,是我过失了。”
手术室的门这个时候打开了,左斌盖着军绿色的薄单子被推了出来。
绿色布单被顶的层次不平,通过露在外边的部分管子和线可以知道,身体上也扎满了。
看到这些,牧朵就觉得这些不是管子,是无比锋利的针,全都扎在了她的心上一样,痛的麻木。
她腿一瞬间虚软,站在一旁的朱洵连忙扶住她。
即使这样,她还故作坚强,推开朱洵,想上前触摸一下那张早已面目全非的脸,却被医生拦住。
“别靠近,谨防细菌感染,你们家属看一眼就够了,得把人快速送进重症病房。”
牧朵
迈出的脚步,生生拉了回来。
一双装满水汽的黑眸紧紧锁住左斌的脸。
那张棱角分明,英俊帅气的脸,此时就像一副巨作被蹂躏过了一样,惨不忍睹,口里插着氧气管,唇干裂白如纸,而脸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要是没被处理干净,该怎么的吓人?
那双只有看到她时才散发出柔情的凌厉眸子,此时紧紧闭着,安静的,毫无生气。
仿若隔绝世间的一切,包括她。
一年多没见,没想到再见的时候竟然是这样让人撕心裂肺的一面。
那种感觉,就像把她放进抽干空气的瓶子里,让她一度窒息。
她下意识的呢喃道:“左斌!”
泪水已然奔流,不想泪水堵住视线,可怎么也止不住。
左婶哭得不能自已,牧朵上前扶住她。
几人追着左斌的车子,那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仿佛是隔着千山万水,让他们不能相见。
曾经她不止一次幻想着见左斌时的场面。
比如扑进他怀里。
比如左斌看见她激动兴奋之余抱着她转圈圈。
比如在无人的地方,他会取之不尽的吻她,用他笨拙的语言诉说着思念。
又比如,她……她打算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左斌。
……
出国前就说好了回来就结婚的。
可独独没想过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牧朵突然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国,前途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要是左斌不在了,要前途有何用。
要是她没出国,这一年的时间就不会错过。
望着安静的躺着的人,她全身发抖。
等人进了重症病房,牧朵终于撑不住,眼一黑,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众人的惊呼声。
梦中,左斌全身血肉模糊,就那样倒在她面前。
牧朵惊叫一声坐起。
好一会她才回神,想起这是医院。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听到声音,朱洵和小宁敲响了门。
牧朵下地把门打开。
“嫂子,你没事吧!”
牧朵摇头,“婶子去哪了?”
“我让人把他们俩送回去了,这里有我和朱洵,还有小安守着。”
牧朵从门出去,茫然的寻找左斌的病房。
“嫂子,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陪着他。”
“你们不用管我,我没事。”牧朵寻到左斌的病房,通过门上的玻璃窗看着里边。
帘子隔着,牧朵只能看到左斌的脚,脚上依然是各种测量的线。
朱洵和小宁跟在身后,两人相视了一眼后,朱洵劝道:“你要是不回去的话,就进里边休息去,有什么事我喊你。”
“不用,你们去休息,我也睡不着了,我守着。”
“嫂子!”
“你们不用说
了,我就留在这。”牧朵打退他们的劝说。
小安从厕所回来,朱洵让他和小宁去休息,他陪着牧朵。
小宁和小安确实好多天没好好休息了,自从回来后,更是几天没怎么合眼。
小安不去休息,小宁劝说了几句,“你不用自责,就像当初你哥,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左旅醒来的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