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斌微微叹口气,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牧朵。
语气软了些,“你先起来,等我们到了地方再休息,这会得撤了。”
“我们离崖村有些远,还得让他们捎一程,车子有限,剩下的路,我们只能徒步了。”
牧朵轻轻嗯了一声,揉了揉头发,很不情愿的坐起来。
“这个假期真累!”
“累什么?”
牧朵掀开被子下床,一边说,“本来是要和东子一起出去玩的,可是锦程哥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洋人嫂子,和一个洋娃娃似的孩子,大家都好开心,我也不想出去玩了。”
“后来,他们买了房子,装修什么的,我就帮我妈带暖暖,后来又帮强子复习了几天功课。”
“接着就是打扫房子,一直都是马不停蹄的,我感觉我缺觉太严重了,其实不仅是这段时间,我三年……不对,这四年都没怎么睡好。”
牧朵挠了两把头发,不满的嘟囔。
“初三就开始了熬夜学习,一直到高三毕业,我好想找个时间睡个天昏地暗,谁都别打扰我,睡到自然醒。”
见她要叠被子,左斌上前。
“我来吧,你去坐坐。”
牧朵也不争,反正她的内务不行,叠不出豆腐块的被子,到时候还丢左斌的人。
左斌一边叠被子,一边想
,幸好没和东子那小子出去,那小子一看就不怀好意。
“我那天看你和那小子在一块,没想到他还考上了高中?”
说起这个,牧朵就来精神了,要是让左斌知道东子考上他们的学校了,指定会大跌眼镜的。
“你可不知道,他可神奇了,他竟然也考进了我们学校,而且还进了我们重点班。”
“他每次的考试成绩都不差,这次高考的成绩也很好,比我的没少几分,你说是不是很神奇?”
“他就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醍醐灌顶似的,怎么也和那个初中的差生联系不到一块,我问是不是得到什么高人相助,他就说保密。”
牧朵到现在都想不通怎么回事。
左斌见她满脸问号,心中若有所思。
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东子之前一系列的差生操作都是装的,就为了和牧朵共处。
这小子,幸好他当初横插了一杠,不然……
不对啊,也就是说高中三年他们都在一个班……朝夕相处?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朝夕相处,牧朵现在不也什么都不懂?而且学习也没退步。
说明那小子没得逞。
又或者他等着和牧朵一起上大学,然后才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是蓄势待发啊!
看来他得抓紧了。
左斌自然不会好心
给牧朵解释。
“你有没有点带洗漱的,我带你去洗洗,然后吃早点。”
“带了。”
左斌把盆给她,牧朵从包里找出牙刷杯子,看着裂缝的塑料杯子她叹口气。
“怎么了?”
“杯子磕坏了。”
左斌也看到了,粉色的套杯,两边都裂了缝,有一处还开了洞,显然是装不成水了。
他还想着看牧朵需不需要自己的刷牙缸子,牧朵就先开口了。
“左斌哥,你的杯子借我用用吧,不刷牙好难受的。”
牧朵开口比他开口问的效果好多了,说明她并不嫌弃他,这一想法让左斌还是很开心的。
牙刷缸子就在洗脸盆里,左斌把自己的牙刷和牙膏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把军绿色的牙刷缸子给牧朵。
牧朵接过后,放进盆里,又拿了左斌的毛巾跟着左斌出门。
这会已经九点多了,天气放晴,一出门,一股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颇有一种老家院子的感觉。
下过雨的天,无比的干净透彻,远处树上的叶子都油光发亮,阳光照在大地上,阴森的感觉消失,后背都暖暖的。
衣服没干,牧朵依旧穿着左斌宽大的外套。
外套很长,直接把臀部都盖住了,袖子她挽了好几圈,衣服松松垮垮的,好像能把牧朵能从衣服里提出来
。
以至于给人的感觉都很娇小。
她一早上起来找不上扎头发的皮圈,索性就没扎,一头黑发及腰,披散在后头,颇吸引人。
牧朵一出门就把正在装东西的一群男同志吸引了。
还有从门里探头张望的。
牧朵和左斌错开一步,她起先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她跟着左斌没少见过人,但是这一次她想错了。
她无意间扫了一圈,没想到就看到齐刷刷的如狼一般的眼神,她吓的缩了一下脖子。
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