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芯儿看到大门框震得厉害,里外摩擦,缝里的泥皮都掉下来了。
还有一股土尘,她抬手扇了一下,扇走土尘。
这是催魂啊,哪是敲门,这么大力,分明就是砸门。
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谁啊,再敲就不开了。”
牧腾不在,她和牧婶两人老弱病残的,要是来人真的是找茬的,那这扇门好歹还能挡挡。
“胡芯儿,你开门,这个时候会怂了?”
胡芯儿眉毛挤了挤,从记忆中搜出这个声音来,不就是小青她妈。
这见钱眼开的泼妇跑来这里做什么?
“怂什么怂,有事就外边说,没事就散了。”
“胡芯儿,你再不开门别怪我不客气了。”
胡芯儿哼了一声,有本事就把门拆了,到时候看牧腾还怎么放过你。
沈莲掀开门帘从屋里出来。
“芯儿,谁啊?”
“高菊香!”
胡芯儿往回走,这情形看着是不会开门了。
“怎么了?”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是来找麻烦来了。”
沈莲在村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和人吵过,昨天和高菊香那么说话,还是第一次。
没想到高菊香还又找上门了。
“不用管,你先回屋。”
“沈莲,有本事就把门开开,行得正走的端怕
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高菊香拿胡芯儿没办法就对沈莲喊。
“行得正走的端也怕恶鬼难缠,高菊香,你要是再砸门,看牧腾回来我不让他上你家要门钱去。”
比起沈莲,胡芯儿的言语自然是更厉害一些。
“哼,牧腾也要说理,他要是敢上门,我就说他是逼我家女儿嫁给他。”
胡芯儿:我呸!
这是逼的她糙呢!
“那你砸我家的门怎么算?”
突然,一道犹如寒冬的声音乱入在这如火的夏季,好像周遭的气温都下降了不少。
胡芯儿一喜,牧腾!
牧腾就像是她的护盾,只要有他在,心里就踏实。
“我去开门。”
胡芯儿就像一只狗仗人势的犬,赶紧就摇着尾巴跑去开门。
“牧队长,你,你怎么回来了?”高菊香的大儿子说话声音都结巴了。
老娘不是说牧腾去上工了,亲眼看见他去村部分派任务的。
他害怕的看向自家老娘,高菊香瞪了他一眼,废物。
“不回来等着让你砸我家的门?”
牧腾锋锐的视线扫在几人身上,“你们几个不上工,在我家门口聚集起来做什么?”
高菊香带了一个儿子,两个儿媳,还有一个放风的大孙子,准备好好收拾胡芯儿一
顿的,谁知门都没喊开,就被牧腾抓住了。
她在心里把胡芯儿骂死。
这个小贱蹄子,连门都不开。
“牧腾啊,婶子这不是没事,就来找你妈说说话,谁知这门就是不开,我这不是怕里边出事吗!”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婆子坏的很。
哗啦一声,胡芯儿把门从里向两边拉开。
“是吗,那你进来聊天吧,牧腾今天不忙,他陪着你聊。”
胡芯儿扫了一圈,没想到她的阵势搞得这么大,“还没见过拖家带口聊天的,你们打算聊几天几夜,前提说好,不管饭不管住宿。”
她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一侧,果真是看人下菜。
“胡知青,看你这话说的,他们是要上工干正事,哪能和我一起呢,这不是顺路。”
高菊花憋了一肚子气,对儿子和儿媳使眼色,“赶紧去上工,一天就知道偷懒。”
几人都不敢看牧腾,赶紧就走。
“你们几个,站住!”
牧腾的声音一出,吓的几人站定,面面相觑后,这才回头去看牧腾。
老大媳妇比较胆大一些,她努力扯起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问牧腾,“牧队长,你有啥要交待?”
“你们几个今天就不要去地里了,去把路填平,再把放水的
沟渠挖好。”
“哦,赶天黑,把猪粪发酵了。”
猪粪要处理成有机肥,这样不会烧坏苗。
要处理也不简单,得加入适量的稻草,锯末,枯叶,玉米秸秆等碎物,这样会将猪粪里面的水分吸收掉。
这些东西都要他们自己寻找。
至于修路,连着下了几天雨,路面冲坏了,有很多的旮旯,得一一填平,尤其是村东头,胡芯儿不知道,那几人可是知道的。
村东头的路畔塌陷了一块,就他们几人要填平差不多一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