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斌想他有必要说说刘学武的付出,至于成不成,他也不管。
他说完就和牧腾一起去村部。
牧腾就去城里了,他去上工。
牧朵也上学去了,胡芯儿洗着碗,心里想着左斌说的话。
现在无论刘学武做什么她都无感,她对刘学武要说的也只有一句谢谢,谢谢他的关心。
胡芯儿就待在家里,她不喜欢聊天,所以也不去沈莲的屋子,就在自己房子里。
她想起昨天电话的事,不知道信还有几天才能到。
她要不要再写一封回去。
没个电话真的不方便,今天就忘了让牧腾代为打个电话。
不多时,刘蓉来看她。
看着她拄着拐棍,一蹦一跳的,胡芯儿很愧疚。
赶紧让她坐到炕上来。
刘蓉看着干净的床单,再看看胡芯儿的穿着。
她穿着一件水红色白花的夹袄,一条有棱有角的黑裤,一双棉袜子上都有着漂亮的小花。
她是那么的干净清爽。
鼻尖都白净的发亮。
再低头看看自己,粗糙的手还可以把衣服刮出线,衣服更是补丁摞补丁,能不露出皮肤就不错了。
不仅这样,因为干活,衣服上有很多石槽(意思就是染上洗不掉的动洗),看起来就像没洗干净一样。
她的一只手轻轻揪着衣襟。
胡芯儿看出她的窘意,自己爬着下了地。
“你上去坐着,我去给你拿点糖和花生,这可是我存下来解馋的。”
她拿回来的大多数都给了牧朵,剩下的才给自己存着。
“你不知道,一开始我来这的时候,牧腾这里就是一个仓库,当然现在这也是一个仓库,所以你还有什么可在意的,上去坐着,小心点别把脚刮上了。”
胡芯儿找了一个碗,装了瓜子花生和糖,又给刘蓉倒了一杯水,家里没糖了,也加不了。
“还愣着做什么,你是打算站在炕边和我聊天?”
刘蓉这才脱了鞋上去坐着。
她的袜子也是补丁摞补丁,一上去就后悔了,想藏起来,被胡芯儿拉住。
“和我就别见外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刘蓉干皴的脸上扯出一抹真诚的笑容,这才没动。
胡芯儿满意的笑了。
“炕边凉,炕上还有点暖意,我这几天都是晚上烧点火,白天不烧,这会还是凉的。”
“一开始我以为我住的是最差的,还后悔没早点来,在知青宿舍抢一席之地,那天去知青宿舍看了后才发现,我这里就是天堂了。”
“你这里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闺房。”
就是连婚房都没她的房子这么讲究。
干净舒适,还温馨。
“我现在也挺喜欢的。”很安逸。
胡芯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坐上炕,把包子抱进怀里,轻轻摸了摸它的毛,又把双手捂在水杯上,真舒服,热热的,手心的凉意也驱散了不少。
“你的脚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你呢,昨天我听说你出事了,我妈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也就没过来。”
“没事,就是谣言,这些人几天看不见我,就是闲着无聊,瞎编排。”
胡芯儿按照之前说好的说着。
她知道刘蓉不会说出去,不过她也不想多生事端,就不说了。
“你没事就好。”
刘蓉从兜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的东西。
“这是我做的鞋垫,我那天量了你的脚印,咱俩的脚差不多大,你应该能用。”
刘蓉把报纸拆开,里面露出一双绣花的鞋垫,中间还有一个用红色线绣的一个福字。
“你这是做什么?”
“芯儿,你能把我当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你还帮了我很大的忙,你不知道,我人生的噩梦就是我爹,自从他搬走后,我们全家人呼吸都是轻的,我妈我弟还有我,我们几个就像是重活了一
世。”
刘蓉嘴唇蠕动着,蓄满眼眶的泪水生生忍住。
“那种感觉好像是压在身上的那座大山移开了,我说要感谢你,可我实在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是我亲手做的,也是对我来说最好的东西,你不要嫌弃。”
“我们是朋友,而且帮你的也不是我,是牧腾。”
胡芯儿知道他们生活的艰苦,也知道这东西对她的重要性。
“要不是你牧队长做的有限,而且,要不是你,我现在估计还在炕上趴着。”
她爹打人,打不够不停手,不只是她,还有她弟弟和她妈。
“既然是朋友,那我们是不是太见外了,而且你还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