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那边有一条老河,树根总是能长到田里去,为了让庄稼生长的好,他们就把水沟挖深了,切断树根。
再加上水土流失,时间久了,拉成一个很深水沟。
水是流动的,现在开春了,河水融化,水就加深了。
她们该不会掉进水里了吧!
牧腾奔到水沟跟前,站在树下向水沟里望着。
水沟都被杂草网住了,根本就看不见下面。
“胡芯儿!”
牧腾的声音很大,醇厚有力量,隔老远都能听到。
半晌,水流声哗啦啦的响起,其中一边的声音比较大。
牧腾顺着声音有往前走了几步,跳到田地里,田地比树林畔低一点,他又试探的叫了一声。
这次听到了回应。
“我在这!”
胡芯儿的声音很微弱,听起来气若游丝。
牧腾这次准确的找到了声音。
他把杂草拔过,探头看去,这才看到胡芯儿的脑瓜盖。
她仰起小脸看过来,脸上挂着水珠,清明的大眼睛更是水汪汪的,那神色带着害怕,还带着一些委屈。
“不用怕,我拉你上来。”
“蓉蓉脚腕歪了。”
牧腾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才看到靠在土墙上的蓉蓉。
“我先拉你上来。”
牧腾跪在地上,伸出有力的胳膊,探出长满茧子的手掌。
“不行,你先拉蓉蓉,我在下边撑着她,不然她上不去。”
“行!”
“芯儿,你……”
蓉蓉很感激,刚才她掉下来的时候吓坏了,现在竟然让自己先上去。
“你先上去,我一下就上来。”
牧腾把蓉蓉拉上去,接着拉胡芯儿。
胡芯儿的手擦破了,被牧腾的大手攥住,疼的心都抽抽。
见她疼的眉头缩成一团。
牧腾脸皱起,一用力,把她拉了出来,胡芯儿跌进他的怀里。
他身上有一股春风的清冽味道,莫名的很让胡芯儿安心。
她抬起水濛濛的大眼,唇角蠕动,诺诺道:“幸好你来了。”
她的脸也刮到了,有三道参差不齐的血口子,就像是被动物的利爪抓伤了一样。
另一边脸蛋还蹭破了皮。
衣服上不仅沾了草,还沾了水,膝盖下的裤腿都是湿的,幸好水不深。
微风吹来,胡芯儿冷的一个激灵,唇色渐渐变青。
牧腾心头一紧,疼惜的摸摸她的脑袋,“没事了。”
“还有没有哪里伤到?”
“没了。”
其实她的腿也疼,刚才掉下去的时候大t撞到水沟棱子了,肯
定淤青了。
她的肌肤很娇嫩,磕磕碰碰都是淤青。
此刻她全身都像散了架似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出点气都抽痛。
她就想这么躺着,抚慰一下受惊的心。
现在只有牧腾能让她的内心平复了。
牧腾倒是很喜欢她窝在自己怀里依赖的感觉,但是还有人在,而且她再这样吹风指定生病。
牧腾把她扶直,快速脱掉自己身上的毛衣,给她套在头上,“来,伸胳膊,穿上。”
胡芯儿连思考都没了,听着他的指令,伸起胳膊,一边穿,一边盯着他问,“你不穿毛衣,小心感冒了。”
她吴侬软语的声音就像丝绸缠绕在牧腾的心上,心重重一跳。
“没事,天气这么暖和。”
牧腾把毛衣给她拉好,顺手把毛衣上的杂草捡掉,还有粘在胡芯儿头上的杂草,他都轻轻拉下。
胡芯儿穿着毛衣和厚外套,但是穿上牧腾的衣服还是很宽大,好似一下就能把她从衣服里拉出来一样。
“你们在这等一下,我让狗子把车子送来。”
牧腾连脚歪的蓉蓉都没看一眼,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胡芯儿。
蓉蓉:这俩人能不能照顾一下她这个受伤的人。
受到一万点暴击
。
牧腾不放心胡芯儿,跨过田野,直到保证胡芯儿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才站定,双手放在唇两侧当喇叭,冲还有几百米远的河坝吼着狗子。
狗子或许是听惯了牧腾的声音,无论在哪都能听到似的,很快就做出了回应。
牧腾让他把架子车拉来。
得到狗子的应声,他又走向胡芯儿那边。
胡芯儿觉得自己又有些不对劲,迷糊的想睡,一张脸胀热的厉害。
“芯儿,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蓉蓉比较心细,发现胡芯儿的不对。
“不知道,又热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