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判刑,乔翠花就傻眼了,同时理智也回归了,立刻开始卖惨,“老天爷耶,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边说开始哭嚎。
“先是死了大儿子,本以为有媳妇和二儿子给我养老送终,没想到头来媳妇跑了,二儿子现在也成了个傻子,日子咋就过成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虽说这妇人原先是个泼妇,可家里经过这么多变故,也有些可怜,围观的村民们见状又觉得有些同情。
“佟妮啊,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
“她原先也是你婆婆,那么大岁数了,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唉,遭遇这种种磨难打击,一时疯了心智拿刀砍人也是正常的。”
“虽说原先她做了不少坏事,可现在这也算是得到了报应吧。”
赵建业顿时有些为难,下意识的看向佟妮和江陵,所以说他们两个是受害者,但是这村民们都帮着乔翠花说话,怕是这件事不好办。
乔翠花也是个惯会顺杆子往上爬的人,擦了擦眼泪,满脸感激的看向帮她说话的人,“好在老天有眼,也不是没有好心人,我刚才也是被我儿子给吓到了,一时魔怔,父老乡亲们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
村民们一听纷纷赞同,还安慰她。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虽说你这两个儿子现在一个死一个病,你没有了指望,但是咱们村子里的村民还是互帮互助的。”
“是啊,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们说,我们会帮你的。”
“咱们毕竟都是一个村子的嘛。”
他们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乔翠花拿着菜刀砍人的凶狠景象,把他们也吓得躲在院门口不敢靠近。
江陵有些生气,“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佟妮碰了一下,他有些疑惑地看过去。
难道她不生气吗?
佟妮细细打量,这你一言我一语求情的人几乎全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也不生气,缓缓问了一句:“我倒是想问问大家,你们认为可怜就是能够脱罪的借口吗?”
众人一滞。
“我们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可就算是穷凶极恶的犯人,这国家也会能给机会就给机会,更何况她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
“就像她说的,儿子靠不住了,儿媳妇也走了,现在再把她送到牢里去,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就是,张国邦现在成个傻子,要是没有她照顾,怎么活下去?”
听着一个个义正言辞,乔翠花俨然从一个恶人
成为了人人可怜的人,这场景看得江陵觉得好笑。
反倒是佟妮觉得正常,村民们多数都是墙头草,风还没吹就倒了,她徐徐道:“大家是不是忘了,这女人以前做过什么事。”
“拐卖儿童,私吞我家孩子他爸留下来的抚恤金,偷拿村子里不少东西,还曾经凭借着这一口三寸不烂之舌欺负村民,敢问一句,在场中有多少人是被她骂过的?”
她一一列举,众人顿时沉默了,脸色都不太好看。
有一个女人站了出来,“佟妮说的对,你们觉得她可怜是没有被她骂过,这个女人可不是个善茬,手不干不净不说,最爱搬弄是非,原先村民们有多少是因为她吵架的?”
这几句话倒是提醒了村民们,再看乔翠花时倒不觉得她可怜了,而是想到以前她凶神恶煞的泼妇嘴脸,大家就觉得后背发毛。
赵建业欣赏的看了一眼佟妮,对付这些村民们就是不能硬刚,言语说服还用事实来挑起他们内心对乔翠花的恐惧和憎恨。
这丫头,有两下子。
他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朝江陵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意思是说:眼光不错,这姑娘厉害。
谁知江陵竟得意的笑起来,也不知就这么一句夸奖
,怎的就让他高兴成那样,瞧这要不是顾忌这会儿人多,恐怕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后面了。
乔翠花一看自己博取同情的算盘落空,立刻露出丑恶的嘴脸,“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咱们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你们不能看我现在孤苦无依就欺负我!”
原本还替她说话的众人顿时觉得无语,看她可怜帮她说话是一回事儿,可被硬逼着,好像不为她说话就不是好人……
这感觉十分不舒服。
佟妮暗自冷笑,乔翠花这脑子还是没什么长进,不管到什么时候,道德绑架都会让人觉得难受,“所长,你还是把他带走吧,我看他现在精神也不太正常,万一待会儿疯起来,拿着菜刀砍伤了村民就不好了。”
这句话提醒了村民们,现在的乔翠花可不是看起来那样可怜,她拿着菜刀砍人的样子更加可怕。
非但没人帮她说话,大家还纷纷让开路。
乔翠花暗自磨了磨牙,那边小李已经过来抓她了,她有心反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