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盛誉阳坐了车。
因为刺杀的事,一整夜他都未曾合眼。
有些疲惫。
车摇摇晃晃的行驶了好一阵,才到家。
一进去,盛誉阳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寻常。
李伯走上前,欲言又止。
“盛少爷,顾姑娘,她……她昨夜,有些不太好……”
盛誉阳剑眉微扬。“昨夜花灯节,没有带她出去,有些闹脾气了?”
他摇头叹息:“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她不在才幸运,罢了,我去看看她。”
说着,盛誉阳便要过去。
却被李伯拦住了。
“盛少爷,不是您想得那样……”
“究竟怎么了?”
盛誉阳不快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我出去一晚上你怎么还结巴了?”
李伯低声道。
“盛少爷,昨夜顾姑娘……从家中逃走了,后面被人发现,给强行带了回来,如今正关在您的屋内呢。”
盛誉阳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昨夜怎么没人通知我?”
“昨夜遇上了刺杀那么大的事,怕耽误您的正事,便没有让人告诉您,盛少爷,您要怪就怪我吧……”
盛誉阳没吭声,只是加快步伐,朝着后院走去。
李伯在后面不放心的喊。
“盛少爷,顾姑娘情绪不太好,您别对她生气。”
盛誉阳没理会。
到了主屋前,他便看见屋前站着几个下人,都是一副警惕的模样。
见到他,几人神色惶恐。
“少爷……”
“人呢?”
“顾姑娘,在,在房间内呢。”
闻言,盛誉阳沉着脸,推开了主屋的门。
房间里一片冷意,屋子中间的炭火已经燃尽了。
顾松壹坐在一旁的窗户边,怔怔的看着外面,身上穿的是一件下人的衣服,脚下是一个包袱。
看样子是扮作家里了的下人想要趁着天黑溜走。
听见响声,她缓缓转过来头,见是盛誉阳回来,神色怔了一下,虽然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放在桌上的手指不自觉的攥紧了。
她在紧张。
盛誉阳迈步走过去,高大挺拔的身形立在她的面前,投下一小片阴影。
“你要逃走?”
顾松壹看着窗外,绷直着身子,冷淡的应了一声。
“对。”
“为什么?你在这里衣食无忧,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闻言,顾松壹却没吭声。
盛誉阳冷声道。
“说话。”
她依旧沉默。
一双大掌猛地钳制住了顾松壹的下巴,强硬的将她的脸转过来。
对上她清冷的眸子,盛誉阳狭长的眸中带着丝丝怒火。
“你哑巴了?”
顾松壹被他的手劲捏得蹙了蹙眉,随后冷冷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不是要娶陈大小姐了吗?”
盛誉阳捏住她下巴的手指一松,没想到她会说这事。
他敛了敛眸子。
“谁告诉你的?”
“呵。”
顾松壹伸手将他的手打开,只觉得异常讽刺。
“盛誉阳,你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上次我说我不会娶刘珊珊,但是我没有说过我不会娶别人。”
闻言,顾松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又惊又怒。
半晌,她怒声道。
“你无耻!”
她没有想到,他会无耻到玩这种文字游戏。
娶刘珊珊还是陈韵,对她而言,有什么分别么!?
“我是无耻,顾松壹,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
盛誉阳见她眸中都是怒火,也不掩饰了。
他攥住她的手腕,笑得恶劣。
“我十来岁就在外摸爬滚打,十五岁就独挡一面,十七岁开始商业,一直在外的风沙里浸染,我们那里是一批什么人,你又不是没见过!”
他一把将她拉近:“而我,就是那群头儿,不会跟你讲过多的道理,只需要你服从!”
他眼底闪着冷光,让顾松壹心惊。
是啊。
她怎么就忘了。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谦谦君子,若是他讲道理,就不会强迫她。
与盛誉阳在一起久了,她被他那张好看的皮囊给迷惑,几乎都忘了这个人内里,其实恶劣极了!
“生气了?”
盛誉阳清晰的看见她眼里的惊愕慢慢转化成了一丝厌恶,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