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生的确就是故意在用话挤兑吴安。
也是故意大声说话,让吴安听到的。
结果。
吴安却和旁人说说笑笑,把他说的话当成了屁!
人家不搭腔。
他还能真跳到人家脸上开大不成?
他有种蓄力已久的拳头,本想要砸在人脸上,结果却打在棉花上,而在棉花的背后,却是一堵石墙,无力又难受。
这时候。
白鲳鱼已经搬好,紧跟着就是一些杂鱼,需要分类搬运,阿青之前可没功夫一一分类好,眼下需要分拣,还挺费事的。
比如一午二红鯋,三鲳四马鲛,五鮸六加腊的午鱼,鮸鱼和加腊鱼等等。
老方看的喜笑颜开:“都是市场上常见的,也是最好卖的。”
“阿安,我和你交个底。”
“这些到了明天,我就能全部出手。”
“所以价格上,我肯定给你一个最高价。”
“厉害,厉害。”吴安竖起大拇指,也跟着笑:“你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老方摇摇头,也跟着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我是靠着你才能养家糊口呢。”
“你赚得多,我自然也有得赚。”
阿金翻白眼。
他和这俩人关系比较近,看着俩人商业互夸,有些受不了。
吴安知道老方这么说的原因,说到底,俩人关系还不够铁,不像高强麒,用不着说这些话,他也不会多想。
渔民和摊贩的关系,自然就不用过多赘述,合则两利,分嘛,他挑战整个市场,也不见得能落个好,还把人都得给得罪光了。
为了那点多出来的利益,大可不必。
倒不如,他赚他该赚的钱,老方他们赚他们该赚的钱,大家一起发财,这是他一直坚定贯彻的想法。
现在这样就挺好。
人太贪心,想的越多,要的越多,就越辛苦。
为了赚钱不择手段,那即便是有了钱,也是钱财的牛马。
他可不希望都重生一世了,还当个牛马。
周围的议论声,再度响了起来。
“搬了多久了?”
“得有十来分钟了,咋还往外搬呢。”
“我看车子来回倒腾了一趟,那三轮车嘛,虽说车厢不大,可一次性也能拉个四五百斤左右。”
“那就是一千斤啊!”
“嘶……少说也有个四五万啊!”
“还没完呢,还在搬,咦,不是白鲳了。”
“哟,开始搬其他海鱼了,白鲳看起来是没了。”
“后面搬出来的鱼,都比白鲳贵。”
“靠,还卖关子,把好货放后面。”
“这是吊着咱们继续看啊。”
“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些鱼的情况都不错,看着不像是网上来的,倒像是钓上来的。”
“应该不是,钓上来的话,能不放活鱼仓里养着?”
“万一人家活鱼仓里有更好的渔获,没空闲的地方装这些鱼呢。”
“……”
听到这话,议论声突然停顿了一下。
“你们想啥呢,我刚才看船上就三个人,要是钓的,他们把手拉断,也钓不上来那么多鱼啊。”
“也是,哪能是……”
“延绳钓!”
有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得是什么狗屎运,能正好被鱼群撞上,我也是下延绳钓的,万把米的收获也没这么多过啊。”
“那靓仔运气不错,每次开船出海都收获很好。”
“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下的延绳钓。”
“咋地?你想跟着去?”
“不行啊,大海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哼哼,你想跟着,人家能让你跟着吗?”
“我用得着他同意……”
那人说着话,声音倒是越来越小,有些事你可以做,大家心知肚明,可是明面上说出来,没人能瞧得起。
旁边。
陈宝生不说话了。
脸上的笑容也没了,正在心里骂骂咧咧。
草!
还有什么好说的。
出海一趟能搞好几万块钱,这不是发财,还能是什么?
他身边,有人咳嗽两声,竭力挽尊的说道:“那也和拖网船没法比,陈少,你说是吧?”
“瞧你这话问的,太没水平了。”
“拖网船下个几网,搞个千把斤不是跟玩一样。”
不等陈宝生说话,旁人就接过话茬聊了起来。
陈宝生脸色阴沉的点点头。
要是碰上鱼群,别说千把斤,几千斤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