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小溪村。
一辆面包车风尘仆仆的开过来,路过村口大榕树,副驾驶车窗摇下来,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笑着招呼道:“大娘,我打听一下,吴安家怎么走?”
大娘耳朵有点背:“吴什么?”
男子:“吴安!”
大娘:“什么安?”
“……”男子骂骂咧咧的摇起车窗,有人隔着老远喊道:“你们找吴安,是老谭的手下?”
男子探头看去,问道:“你是?”
“我叫陈贵,和老谭喝过几次酒。”陈贵小跑着过来,问道:“大兄弟,你怎么称呼?”
“叫我老五吧。”老五说道:“就是你给我老大打的电话啊。”
陈贵回头看了眼那些在树下乘凉的老头老太太,小声说道:“咱们边走边说,要不我上车给你们带路。”
老五摇摇头:“坐不下。”
陈贵踮着脚,透过车窗往里面看,顿时吓了一跳,好家伙,里面居然坐了七八个魁梧大汉,真是挤得满满当当。
他说道:“怎么来这么多人?”
老五闷声说道:“我老大说对欠款想不还的不用客气,得给个教训,人多才好做事嘛。”
陈贵竖起大拇指:“对对对。”
“你老大说得对。”
“那这样,你们开车跟着我走。”
老五点点头。
等一人一车往村里走,刚才被问话的老太太,一脸嫌弃的往地上吐了口痰,其他老头老太小声议论起来。
“英卫家这才消停几天啊。”
“是啊,又要闹了。”
“阿贵这小子也是,整天琢磨这琢磨那,就是不干点人事。”
这些老头老太太别看都年纪大了,但谁是人谁是鬼,看的清清楚楚。
路上。
有村民看到陈贵带着一辆面包车进村,好奇的询问:“贵叔,这是干啥呢?”
“自己走前面,后面跟着车。”
“我看你这样,还以为你带着鬼子进村了呢。”
说完,他自己就笑了。
可陈贵却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反而觉得是在骂他,没好气的说道:“康仔,不会说话你就闭上你的嘴!”
“这些人是来找吴安要钱的,找我问路,我不乐意说,可下来七八个大汉要打我,我没办法才带路的。”
他也是要脸的人。
什么?
还有这事?
康仔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也跟着往吴家走。
村民是越聚越多。
快走到的时候遇到老孟。
老孟主动招呼:“阿贵,这是干啥呢?”
陈贵随口说了说。
老孟一听,顿时脸色变了,说道:“来要债?”
“这里面可能有误会。”
“我前不久才遇到吴安,他还说是去镇上还债。”
大家都笑了。
陈贵更是笑的最大声,说道:“老孟,你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嘛?”
“吴安才正干了几天,他哪来的钱?”
“还是老吴嘴上说和吴安断绝父子关系,私底下给了钱?”
康仔也跟着说道:“孟叔,你要说你给了钱让吴安还债,没准我还就信了呢。”
其他村民也跟着调侃起来。
这不是几百几千块钱。
而是万把块钱。
别说吴安没有,就算是吴家估计都拿不出来。
为啥?
因为吴英卫和吴平这父子俩,一心扑在工作上,吴英卫就不说了,很多宣传单都是他自个花钱打印的。
吴平是民办教师,负责教学村里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兼任好几个课得老师,还是几个班级的班主任,听说大半工资也都贴补了进去。
不管旁人暗地里说点啥,明面上就没有不佩服这父子俩的。
这吴家,也就出了吴安这个不是东西的货色,让人诟病。
这一家维持生活就已经勉强,就不要说什么存款了,吴英卫要断绝父子关系,不是没有实在是管不了吴安的原因。
现在老孟说吴安去镇上还债,自然是没人信的。
陈贵说道:“老孟,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也别管。”
老孟急的满头汗。
赶紧转身就跑,跑到吴家门口,就朝在院子里忙活的梅月琴喊道:“月琴,赶紧关门。”
“高利贷派人来要债了。”
“快点。”
说着话,他帮着把门关起来,让梅月琴赶紧从里面反锁。
梅月琴隔着门,声音有些慌乱,问道:“孟叔,怎么回事?”
“二子说过高利贷是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