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需要钱，我问过了，工资太低了。”陈翠摇了摇头。
既然她不想，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林子涵差遣走姜瑜把人送去工厂，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陷入了头痛和苦恼中。
这个女孩的经历和她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当初她似乎也是为了林子柔的生活费而不惜四处奔波去了。
卖了陆墨凡送给她的表带，去了一家会所，在会所遇上了陆墨凡，然后……
一阵恍惚，林子涵的记忆中恍然又多了不少的东西，虽然记忆不多，但是却足够她从心底生出寒意，靠在沙发上脸色泛白。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可以理解陆墨凡之前之所以动怒的心情的，但是现在从自己的角度来看，她完全无法接受。
因为误会，他对她拳脚相向，把她踹倒在了泥水里。
又让她在会所伺候霍卿，发生火灾了还异常紧张她，把她带离了火海。
林子涵头痛的捂住额头躺倒在沙发上，冰凉的手脚连带着身躯一起颤抖不止，陆墨凡对她的感情，还真说得上事一言难尽。
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在脑海中炸开，穿连不上却刺激的她有些透不过气，连带着整个脑袋仿佛要被敲
碎一样的痛折磨着她。
等她迷迷糊糊的缓过劲来，外面的天色都稍暗了些许，连带着发根都被冷汗浸透了。
她一时之间有些消化不过来那些记忆，身侧的手机震个不停。
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她没有精神去接，下一刻办公室的门就忽然被踹了开来。
陆墨凡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逆光处，奔走过来蹲在一边才让林子涵能看清他脸上的紧张。
“怎么回事？我给你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你都没有接。”陆墨凡看着林子涵虚弱的样子，伸手覆上了她的额头。
原本无比温馨的动作现在让林子涵下意识的向后躲去。
微小的动作让陆墨凡怔了一下，再看到林子涵目光中的忐忑和紧张时，心中多少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今天又头疼了吗？”他的声音很轻。
林子涵疼的耳鸣，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你…都想起来了？”陆墨凡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被他藏在了身后。
摇了摇头后，林子涵才喑哑着嗓子开口：“只是想起来了一点。”
那些歇斯底里，绝望和崩溃，还有这个男人施加给她的痛苦。
虽然没有全部想起
来，但是到她记起来的那些，她无法劝说自己像没事儿人一样对待陆墨凡。
办公室有沉默和尴尬氤氲开来，因为巨响被吸引过来的人也不敢久留，就连姜瑜也不敢进门来打扰。
“该下班了，跟我回去吧。”陆墨凡站起身，试探性的对林子涵伸出手。
林子涵伸出了手，指尖是冰凉的，手心满是冷汗。
一路上她一直在沉默着，在和陆墨凡定下的约定和回忆之中徘徊纠结。
她本来就疼的脑袋更是一跳一跳的，太阳穴钻心的疼。
她不说话陆墨凡也只是沉默着，但是拉着她的手却是紧紧牵着一刻也不敢松开。
简单的洗漱过后，林子涵就上床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陆墨凡做了一夜的噩梦，梦了醒，醒了梦，一次次都是林子涵恢复记忆后对他冷眼相待甚至甩开他离去的样子。
而林子涵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这一夜的噩梦都是那些痛苦，以及陆墨凡对她发火的时候暴力又狰狞的样子。
她似乎做不到按照和陆墨凡约定好的一样去接纳这些回忆。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林子涵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换了一套衣服
，带走了已经收拾好了的箱子。
她几乎提前了四个小时到了机场，登机关机后是她最安心的时候。
她把头抵在窗户上，外面是一片云里雾里，朵朵云层雪白一片让人心旷神怡。
一时间她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个时候，只有现在这一会她看着窗外的风景才能暂时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等她落地的的时候，关掉飞行模式就看到了十几个未接电话。
还有一些陆墨凡发过来的短信，都是一些絮絮叨叨的道歉。
为曾经做过的事情道歉，有点亡羊补牢的意思。
她动了动手指，敲下一句话。‘我刚下飞机，不要胡思乱想了。’
短时间的事不能以偏概全，她需要等所有的记忆恢复之后再去面对这些事情，否则对于谁而言都不是公平的。
她带着墨镜，在机场却有人迎面走了过来：“林总您好，我是来接您的助理，我叫张霖，您叫我小张就好。”
林子涵收起手机摘下墨镜，对人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