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楼的老鸨穿着红绿色艳丽长裙,梳着精致的妇人发髻,头戴花翎金冠。
虽体态稍显臃肿,眼角也有几丝皱纹,但面容秀丽,想必年轻时也是这楼中红人。
她并没有因为玉屏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丫鬟打扮就拒绝赶人。
而是笑容满面,热情地拉着玉屏的手。
“哟!这位娘子,是替主子来这楼中办事,还是……”
说着她眼睛在玉屏身上下打量着,眸中闪现出金光。
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啊,瞧着这眉眼生情的模样,这体态,这身姿,要是多加培养,必定能成为这楼里的翘楚。
然而玉屏并没有因为眼前的人露骨的目光而感到厌烦。
她清了清嗓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是侯府的丫鬟,自然是来替主子办事的。”
宛娘巧笑,用一柄绣花团扇半遮着面。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
这么美的人要是来我这春花楼里,好好培养培养,那这花魁都得腾位子,可惜呢。
宛娘接着问。
“那你是替男主子办事,还是替女主子办事啊?”
玉屏回答得干净利落。
“女主子。”
宛娘莞尔。
若是为了女主子,那便是奔着她这春花楼的房中秘术来的。
她这春花楼不仅做男子生意,供他们纵情享乐,也做女子生意,教习她们房中术。
虽然春楼被视作下贱之地,但她这儿房中术出名,研习的女子没有夫妻不和的,于是也常有达官贵族的女子派仆从偷偷前来求教的。
只是这位丫鬟,好像是一点儿也不替着她家主子遮掩。
宛娘手中团扇一挥。
“娘子且和我进来吧。”
待玉屏跟着宛娘进了楼里,宛娘问起话来便也大胆了。
“敢问娘子是替哪个侯府的人办事啊?”
玉屏直言不讳。
“永宁侯府。”
宛娘也是个话多的,听到熟悉的名字便来了兴致。
“这就怪了,这永宁侯府的人前两天才来了人办事,也是为了女主子。”
“也不知是为这老主子办事,还是小主子办的,还是这小小主子。”
这宛娘也是个消息灵通的。
老主子指的是虞夫人,小主子指的是永宁侯府的新妇柳芙蕖,竟是不知道她连世子刚刚抬的春姨娘也知道。
不过玉屏早就知道春桃来过了这春花楼,不然陆怀川不会这么突然就抬她的房。
上一世,春桃早就听闻这房中秘术厉害,便借着出府办事的由头,来了这春花楼求教,自己回去还偷偷练习。
只可惜上一世陆怀川并没有收她,她白下了一番功夫,这辈子她倒是得偿所愿了。
见玉屏没再搭理,接她的话茬,宛娘自觉没趣,闭了嘴,乖乖在前面领路。
她们经过二楼雅间处,玉屏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瑞王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玉屏不自觉驻足,侧耳倾听。
然而隔得太远,听不太清。
房内明显有两个人,而另一个人的声音比较陌生,但应该在三十来岁左右。
从小玉屏就对声音比较敏感,不然她也不能在夜晚靠声音分辨出假扮刺客的陆蕴尘来。
宛娘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赶紧去寻。
看见玉屏站在贵客房门前,吓得花容失色。
她赶紧过去将玉屏扯到一边,小声絮叨。
“姑奶奶,你可别给我闯祸,不然惹怒了贵人,你几个脑袋都不够。”
玉屏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刚才的声音,分明是二少爷陆蕴尘。
可是,他来这里干什么?
男人来花楼,意图明显。
不是寻欢作乐难道还是来谈天说地的吗?
可是,可是,玉屏觉得有点儿酸楚。
二少爷不是喜欢她家的小姐柳芙蕖吗?
不是已经改邪归正,浪子回头了吗?怎么也和那些个登徒子一样,贪图姑娘身子的娇软。
宛娘见玉屏正怔神,赶紧摇她的肩膀让她回神。
“娘子,你可别听见什么,就算听见什么也千万烂在肚子里。”
宛娘赶紧告诫玉屏。
她这花楼里,贵客繁多,鱼龙混杂,可也最是探听消息,掩人耳目的地方,有很多贵人都来此处打探消息。那消息价值千金,可泄露消息也能要万人命。
玉屏点点头,跟着宛娘来到了专门为女客准备的隔间。
玉屏一个人在厢房里坐着等待,宛娘便去取那房中秘术集。
可玉屏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