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叔死了?”
张铁心下大惊,那个当过土匪做过兵的老油条,怎么就折在了这小小的辽阳城,他不是还要带领村民置业购地,重建陈家沟么。
“怎么死的?”张铁任由陈妮子趴在自己肩头痛哭,没有安慰,而是要弄清陈叔死因,他胸中一股无名火起,想替那个有些贪财,有些惜命,有些油滑,为了村子却又无比坚韧的老人复仇。
陈妮子哭了好一阵,从草丛下密道中钻出来的人都朝这里聚集过来时,她才止住哭声,松开了紧抱张铁的手,俏脸有些红。
“咱们住的小院,被日本兵围住了,你们走后不久,来了大批的鬼子和伪军,说是有人举报,说咱们是一伙外来的土匪。”陈妮子向张铁解释经过。
原来是入夜后,山海换上夜行装,想要独自一人夜探招待所,张铁和蒙喀怕他出事,在后面紧紧跟随。
三人离开不久,日本兵就冲进了小院,将已经睡熟的陈家沟人都叫了起来,拿枪逼问众人身份,说是一家典当行的老板,举报了白天过来卖珠宝的一伙人是外地混进城的匪徒。
偏巧,那典当行老板,夜晚也在客来酒楼吃饭,知道了这伙人晚上留宿于此。
原本陈叔还有说辞,奈何日本兵搜查小院时,搜出了不少的金条银元,最重要是还搜出了十几把枪,其中步枪都是日军制式三八大盖。
这下就说不清了,也不是陈叔没想过反抗,只是在这辽阳城里,对方又是人多势众。自己一方二十几人十几杆枪,对抗只有送死的份。原本想着队伍中有张铁蒙喀,出了问题也能解决,怎知,众人直到被几十个日本兵用枪指着,才发现张铁和蒙喀,还有那大侠山海都已消失无踪。
陈叔、陈妮子都不相信张铁会是抛下同伴跑路的人,想来定是出去做什么大事。
就在陈家沟人要被日本兵以土匪之名抓捕带走时,那客来酒楼中的十几名伙计和厨师,改刀,干杂活的,开枪与日本兵打了起来,救了陈家沟一行人。
陈家沟人与客来酒楼人加在一起,人数已不比过来的日本兵少,双方在酒楼别院,展开了激烈的火拼,直到又一伙穿着黑衣劲装的十几人赶到,帮着陈家沟与酒楼的人一同,这才歼灭了所有的日本兵,
在与日本兵对抗中,抱着装有财物匣子的陈叔本有机会逃走,可当一个日本鬼子举枪偷袭,射向陈妮子时,陈叔丢掉了宝贝匣子,以自己身体,替陈妮子挡住了射向她的子弹。
陈妮子一边讲述经过,眼眶再次泛红,豆粒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怎么办啊,让我回去如何与虎子哥交代……”
张铁叹息一声,伸出手将陈妮子拥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陈叔临死前有什么遗愿么?”
陈妮子想起周围还有一群人,快速的退开张铁怀里,低声嗫嚅道,“陈叔,陈叔说,让我带着陈家沟村民,为大家找一条活下去的路。”
虽然逃出了辽阳城,不过此地距离城里太近,不是久待之地,张铁招呼着所有人,确定了下陈家沟营地的方向,摸黑朝大部队回返。
“他们是什么人?”
这次从密道钻出来的人数足有三十几人,当中除了陈家沟幸存下来的十来人。其余二十几人张铁未曾见过,特别是一帮十几个黑衣蒙面的。
不等陈妮子开口,当中一个黑衣人扯下戴着的面巾,露出一张瘦削的脸,是商行孙掌柜。宾客满堂赛孟尝,孙满堂。
“张铁兄弟,蒙喀兄弟,又见面了,我是应山海兄弟之请,带陈家沟众人出城。”孙满堂边走边说,目光却时不时的朝另外一伙人打量。
张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客来酒楼的伙计厨师打杂,领头的正是酒楼的掌柜,一个体型富态的中年人,此刻正与他的伙计们人手一柄王八盒子,警戒着四周的动向。
感觉到张铁几人目光看向自己,忽的停下了脚步,掌柜的来到张铁几人和孙满堂近前,爽朗一笑,双手抱拳,“雪山徐华清,见过诸位。”
张铁一愣,“你是雪山门人?”
徐华清也是一愣,“你知道我辽中雪山派?”
张铁知道的是八十年后的雪山派,那个常年穿着月白长袍的雪山掌门陈安之,当然,如果从辈分上说,张铁的爷爷实际上算陈安之的师弟,也属于雪山一脉。
“雪山行气拳,内家至宝,闻名遐迩。”
张铁随口说道,“不知怎么雪山派会在辽阳城中开酒楼?”
徐华清见对方还知道自己门派的不外传功法,本想问问渊源,听对方问起自己事情,便暂时放下心头疑惑,解释说,“酒楼并非雪山派产业,老板另有其人,而我们…”他回头看了看身边跟过来的十几个酒楼的伙计,“还有另一个身份。”
“什么?”
众人走了一段路,趁这机会稍作休息,跟在张铁身旁的几人都对对方身份产生好奇。
只见那徐华清神色郑重的重新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