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安芷悄悄摸进潭连识卧房的时候,潭连识还没回来。
她乐的清闲,在房内转了一圈,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潭连识的内室。
内室里干干净净的,没三两下她就逛完了。
潭连识不在,她也就没那么紧张,三两下的爬上了床榻。
她怕冷,特别是冬春季节,京中湿冷的空气打在身上,感觉整个人都冻的要僵住。
所以这次沅安芷来的时候,特地带了暖炉来。
只是,暖炉最多只能撑上一个多时辰,平日夜里冻醒了她就吩咐绿溪进来换。
如今她和潭连识共处一室……
沅安芷有些苦恼,但又不好意思去问。
红着脸把香炉枕头什么的,全都换成了自己平日里用着习惯的。
她下意识的觉得潭连识不会计较这些东西,因为他总喜欢夜里办公,连睡觉的时候都不多。
处理完这一切之后,她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进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在那里等。
……
潭连识处理完公务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小姑娘把自己裹得像个蝉蛹,生怕有一丝风吹进来。
被褥里冷掉了的暖炉已经被踹到了床尾。
空气里的安神香换了味道,是素日里她身上的香气。
潭连识带走了被遗弃的暖炉。
洗漱完回来,小姑娘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潭连识一边躺下,一边觉得这小公主睡觉真是安分。
下一秒,旁边就有什么东西拱了过来。
潭连识被沅安芷的脚冻的一愣:……
他发誓,自己真的是想好好睡觉的。
他把缠在自己身上的手手脚脚全都扒拉开,就看到沅安芷委屈的皱了皱眉,哼哼唧唧的又缠上来。
……
反复几次之后,潭连识意识到自己是被当成暖炉了。
于是谭·暖炉·连识叹了口气,看着埋在自己怀里安稳呼吸的团子,伸手把她微凉的手裹了起来。
一晚上,潭连识身上都缠着个鲜活的八爪鱼。
八爪鱼的气息尽数喷在了他的脖颈上,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更何况他都不敢保证自己心底没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
于是,第一次和人同床共枕的谭暖炉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他开始反思自己提出一起就寝的要求是不是正确的。
翌日一大早,潭连识就去上朝了。
他罕见的成为了众朝臣中第一个站在宫门前等待的人。
不止开门的小厮被吓了一跳,朝中各臣都是不可避免的被他骂了个狗血临头。
其中频频和他唱反调的周丞相被骂的最惨。
……
沅安芷对发生什么一概不知。
清晨因为生物钟的影响,她醒了一下,想起自己再也不用早起去修树枝了,在大床上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她一睁眼,就看到了站在床前的潭连识。
“公主,好梦。”
沅安芷讪讪笑了一下:“谭相早,现在是几时了?”
“早?”
潭连识气的笑出了声。
谁知道他早朝回来看到这个还在睡的小公主,恨的有多牙痒痒。
他是想看看如果没人叫她可以睡到何时,没想到快到用午膳的时辰却还是不起。
“你可知本相是来喊殿下用膳的?”
“用,午,膳。”
沅安芷一愣,慌慌张张的爬起来,她竟不知已经是这个时辰了。
平日里她别说一觉睡到用午膳了,常常就是在半夜就被冻的醒来了。
她揪着被褥,小声道:“谭相的床榻太暖和了,一不小心就……”
提到这个潭连识就来气,昨晚她像个没骨头的一样,冷冰冰的脚丫子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蹭,现在醒过来倒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殿下倒是找了个好差事,反过来变成本相伺候人了。”
沅安芷心虚的眼睛到处乱瞟,无意间瞟到了潭连识离去的背影。
今日不知是不是要上朝的缘故,他的头发全束了起来,带上了束发冠,只是……
沅安芷吩咐绿溪进来帮自己穿戴整齐,去了膳厅。
潭连识早早的就坐在里面了,见沅安芷站在桌边不错,往她的方向歪了下头。
沅安芷犹豫片刻,“谭相头上束发冠……”
“如何?”
“上面的白玉簪好像是我的……吧。”
她不确定的加了个后缀,自己的白玉簪虽是消失不见了,但她也不敢相信会出现在潭连识的头上,或许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