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这就去。”苏公公连忙踏出殿外,不多时,便领着御医进乾云殿。
有御医帮东梁皇帝稳住病情,东梁皇帝的情况才终于慢慢稳定下来。
东梁皇帝躺在那里大口大口喘着气,目光却还是阴沉至极,朝苏公公问道,“璟侧妃,是如何小产的?”
苏公公见东梁皇帝都这样了,还不忘盘问璟侧妃的情况,只能叹气答道,“回皇上,今儿是太子妃的生辰宴。”
“璟侧妃在宴上用膳,突然便小产了。”苏公公说到这里,犹豫片刻,深深地道,“不过据张太医所说,璟侧妃被下了极其强力的落胎药。”
“那是刚服下,璟侧妃便大出血,根本来不及帮璟侧妃保胎。”
此言一出,东梁皇帝那光晕有些涣散,可威严依旧的凤目忍不住掠过一丝寒芒,“那种落胎药,从前朕的后宫明争暗斗时也经常用。”
“朕为了不让东梁皇嗣受损,早就将宫中的药销毁,还明令禁止太医私底下配置。”
“东宫的药,又是哪里来的?”
苏公公看了东梁皇帝一眼,意有所指地道,“怕是有人知法犯法。”
“哼!”
东梁皇帝冷哼一声,怒意再度从脸上浮现上来。
天知道他跟母后盼云暮璟的这个孩子盼了多久,竟这样便被害了!
那凶手,当真是得被千刀万剐!
“咳咳!”东梁皇帝激动之下,又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旁边太后虽然也恼怒,但她看着东梁皇帝这幅样子也着实心疼,急忙道,“皇帝啊,太子和璟侧妃都还年轻,以后孩子还能再有的。”
“何况,近来太子听劝不少,东宫也入了三位新人,这事儿,你别太放在心上。”太后道,“眼下,还是你的龙体重要。”
“母后,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凶手必须严惩。”
东梁皇帝面色又难看了几分,“东宫之中有人残害太子的子嗣,如果不把人揪出来,那就算东宫之中再有其他人怀孕,孩子同样留不住。”
太后微微一怔,她对上东梁皇帝略带深意的目光,轻轻点头道,“哀家明白,太子痛失子嗣,想来也是伤痛。”
“对凶手,太子同样不会姑息,只是太子到底年轻,恐怕不够狠。”太后道,“这事儿,哀家会盯着太子好好惩戒凶手的。”
东梁皇帝悬着的心这才重新放下来,朝太后颔首道,“有劳母后。”
朝阳殿内。
墨寒诏墨眸此时眼尾处还猩红一片,他端坐在桌案前,冷冷地扫过跪在前边的云思语和三位刚入东宫的新人。
方才他已经审问过宫女和太监,大概知晓了太子妃生辰宴上发生的一切。
他已让竹业带张太医探查生辰宴上,云暮璟所用的吃食,如今就等着张太医回来复命。
“殿下,臣妾没想到璟妹妹竟会在臣妾的生辰宴上出这种事,臣妾有罪啊!”
云思语先是抬眸打量到墨寒诏阴冷如冰窖的神色,随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哭道,“是臣妾的疏忽,竟没有排查到有人要害璟妹妹。”
“还请殿下降罪,罚臣妾吧!”
她这么一讲,便是全然将自己的嫌疑给瞥了出去。
不但如此,还能给殿下留个极好的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谁知,墨寒诏仿佛是知晓她所想一般,墨眸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两眼,再无其他,只是继续沉默着望向朝阳殿殿门口。
剩下云思语一个人哭的很是尴尬。
洛允霏则是望了云思语一眼,忍不住眉头微皱起。
太子妃不是说,此事全权由她担着么?怎的这么急于把自己撇清?
就在洛允霏纳闷的时候,外头竹业和张太医宛若一道风似的便刮了进来。
“微臣(属下)参见殿下!”
竹业和张太医停在墨寒诏跟前,对墨寒诏一礼。
紧接着,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张太医抱拳躬身道,“殿下,微臣探查到,太子妃生辰宴上的菜肴都没有毒。”
“唯有太子妃喝的人参鸡汤里,下了曾经被皇帝禁令的落胎药。”
“啪!”
张太医话音刚落下,墨寒诏掌心便猛的重重拍在桌案上,连带他的手背都是青筋暴起。
可想而知,他胸口间到底压抑着怎样的怒火。
“张太医,你资历深厚,知不知道宫中还有谁能够配置这种落胎药?”墨寒诏阴阴地道。
张太医眉头紧蹙,似是仔细回忆一下,最后道,“殿下,微臣不敢藏着,这药的药方,早年间其实并不是秘密。”
“太医院内,只要是伺候过各宫娘娘的太医,都会配置。”张太医道,“就算是微臣,对这药方亦然是知道的。”
“只是自从皇上对这药下禁以后,无人敢于再配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