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然回头瞧了他一眼,转身对风奇说道:“风掌柜见谅,今儿实在又是要做。”
“明白,明白!”风奇很是大方的说道:“萧姑娘自请忙去。”
萧安然微微颔首:“告辞。”
“请!”
萧安然眼神示意了一下,林棋当即就赶了上来,两人沉默的一路往南城走去。
直到见到那熟悉的碑坊,林棋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恩公!”
“怎么,怕了?”萧安然回头问道。
“不,不是,只是您今日要来南城做什么?身边可还是多带几人为好。”
林棋颇有些忌惮的朝南城的街道里面瞧了瞧:“您身边至少也要带着几个侍卫才好啊。”
“我是来做买卖的,又不是来闹事的。”萧安然说道:“你说是怕了,就自己回去吧。”
萧安然摸了摸下巴,脑海里过了一遍上次走过的路,可是上次着急忙慌的走那一遭,确实是记不住什么路了。
不过上次胡乱走上一遭,倒也走出来了不是?
萧安然想着就要抬步,林棋见状急忙跟了上来。
“恩公,您等等!”林棋一边走着垂在身侧的手臂整个紧张了起来,他眼神飘忽着朝四外望去,就见几个人隐藏在小巷子中神色晦暗的朝这边打量着。
“恩公,您看到左边那两个人了吗?”
“这群乞丐们有自己的帮派,他们对外来人最是忌惮。”
萧安然微微点头,说到底她对四外的感知要比林棋来的灵敏的多:“走便是了,等他们凑上来届时再说。”
“知道了。”林棋点了点头紧紧跟着萧安然,一刻也不敢放松下来。
他伸手默默的摸上腰间,里面赫然憋着一把磨的锃亮的菜刀。
萧安然瞧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南城有道长街,应当在正中央的位置。”
“你可知道往那边走的路?”
“长街”林棋想了想:“就是那个总有外人来的那条大街吧,我知道怎么走。”
长街虽然位处于南城的正中,但是南城的街道和房屋的建筑不知道是因为特意设计还是胡乱建造,那些错综复杂的街巷就想迷宫一样逼退了数不见的不速之客。
有了林棋引路,萧安然顺利的走上正确的方向。
只是身后始终跟着几道甩不掉的小尾巴。
“林棋,先招呼一下身后的客人吧。”
萧安然笑着回身,朝空无一人的街巷说道:“既然跟了一路,总得出来见个面吧?”
“好大的口气!”一个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男人脸上横亘着一道刀疤,显得本就不善的笑容更加狰狞。
“哟,林棋,你这是哪儿找的女人?模样普通了些,身上的衣服倒是还值不少钱呢?”
“坏了规矩还敢在南城出现,总得出点儿血吧?”男人说完邪邪一笑,一双浑浊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从萧安然的身上离开。
“这样吧,就把你身边这个女人送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你不会真的以为杀了我们的人能全须全尾的走出去吧?”
“人可不是他杀的。”萧安然缓缓朝前走了两步将林棋整个挡在了身后:“至于你,想要我总得有点儿本事吧。”
“呵!还有点儿脾气?真对老子胃口!”
“啧!”萧安然轻嗤一声,随手拔下发髻间的发簪,芊指一弹银簪瞬间飞了出去,眨眼间就擦身而过深深地没入墙中。
男人惊悚的回头看去,再转回来的时候脸颊淌下一串血珠。
“你!你!”男人惊疑的看着自己指尖的血,再看向萧安然的目光,眼中那些腌臜的东西彻底散去,只有无尽的恐惧和忌惮。
“你,你敢跟我动手!”
“你知道我是谁吗?在南城敢得罪我们,早晚要了你的脑袋!”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转身离开,叫你人都散了,不然下次插进去的可就不是你身后的墙。”
萧安然声音清冷语调平常,一双眸子微微眯起好整以暇的瞧着对面颤颤巍巍还强装镇定的男人。
“你,好你个贱人!”男人一边怒瞪着她,看了看身后的发簪又看了看手无寸铁的自己,牙一咬转身跑了。
林棋刚准备松一口气,却见萧安然的神色丝毫不见放松,直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的神色才和缓了一些。
“帮我把簪子拔下来。”
“知道了恩公。”林棋显然也被她吓了一跳,听到萧安然的要求一时间甚至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您的发簪”银簪的前端已经被磕坏了显得参差不齐,发簪上点缀的珠子也掉了几枚。
萧安然看都没看随手就插在了头上,她扫视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快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