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律师说的这些事,我都知道了,谢谢你特意来告诉我。”
江瞳眼神很平静:“至于司穆寒是不是要放弃我,我自己会判断。”
阮清绫没想到江瞳这么冷心冷肺,听到这种糟糕又可怕的消息,连一点激烈的反应都没有。
她有些不自然地扬了扬嘴角,“小瞳,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你,毕竟司少以前辜负过你。”
作为一个律师,她学过心理暗示。
“阮律师的好意我心领了。”
江瞳却不受影响,快速地打断她,浅色的瞳孔已经悄然染上厌烦,“每个人都会犯错,只要他本质不坏,又肯改过自新,就没必要一直揪着过去不放。”
阮清绫心里有些阴郁,但脸上却不显分毫,故作轻松地说:“小瞳你能这么想,我也替你高兴。”
病房外面,看完一出好戏的司晏,微微扬了起眉梢,连日来的阴霾都仿佛被吹散了。
原来,不止是我一个人想让你们分开。
他整理了一下发型,又抚了抚衣领,抬手轻轻敲响门框。
江瞳以为是护士,平静地说:“请进。”
司晏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雅的笑容,嘴角扬着,心情似乎不错。
可是阮清绫看到他有些慌。
尤其是他用那种了然的眼神看过来时,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被看光了一般,借口律所接了个很急的案子,就
匆忙跟江瞳道别离开。
病房里很快就剩下他们二人。
江瞳看到司宴就忍不住蹙眉,“怎么是你?”
司晏定定地看着她,嘴角仍然在笑,只是有了些冷意:“不是穆寒,所以你很失望?”
江瞳深吸一口气,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司晏,我真的很累。就当是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可以吗?”
“你刚才跟阮律师说的那句话,我也听到了。”司晏压着声线,似乎有些难过,“我本质不坏,我也真心改过了。你可不可以,对我也公平一点?”
她可以原谅司穆寒,可以跟司穆寒重新开始。那至少也要给他一个机会,哪怕是从普通朋友开始。
他卸下了所有伪装的面具,声音带着哽咽,恳求,“江瞳,我也很辛苦。”
得知江瞳生病后,他同样担惊受怕,晚上辗转反侧不敢入眠。
江瞳和司晏说不通,干脆不再出声。
她是真的累,连生气都没有力气。
司晏也知道江瞳身体不好,只是坐了一小会就离开。
他今天过来,只是太想她了,想见见她。
从病房出来后,阮清绫在阳台站了很久。
她想起了云辞温柔的脸,想起他总是专注地落在江瞳身上的目光,想起他为了救江瞳,宁愿跟一个毫无教养的恶毒女人结婚!
阮清绫把挎
包打开,拿出精致盒子里的手链。这是云辞亲手设计的作品,她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才拿到手的。可是,以后云辞还会给江瞳做第二条,第三条……
冷风从脖子灌进来,她越想越觉得呼吸难受,手指几乎要将手链绞断。
她终于不再犹豫,立即去找她的爸爸。
阮父刚刚开完一个长会议,有点累,正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阮清绫打开门走进去,绕到阮父身后,轻轻替他按压肩膀。
阮父闭着眼睛笑道:“清绫,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爸爸你怎么会知道是我呀?”
“不敲门就敢进我办公室,这么没大没小,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做了。”
阮清绫不满地哼了一声,继续给他按压,“爸爸,舒不舒服呀?”
“你这丫头,无事献殷勤。”阮父睁开眼睛,好笑地看着她:“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求我?”
“爸爸你干嘛把我说得这么无情?难道我们父女之间,连一点亲情都没有吗?”
“好,我家清绫最孝顺了。”阮父笑道:“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阮清绫眼眸转了几下,才压着声音说:“爸爸,我想看看那份从d国送过来的干细胞,可以吗?”
阮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严肃地拒绝:“不行!”
“我就看一眼嘛。”阮清绫摇晃他的肩膀,“最近司氏集团
发生很多事,我刚才去看望小瞳了,见她精神和情绪都不太好。我想对着干细胞拍个照,给她看看,好让她时刻明白,自己是有希望的。”
听到这里,阮父紧绷的脸色才明显放松了一些。
他道:“司少和司老爷子都特意叮嘱过我,要我务必保管好干细胞。如果出了差错,阮家担待不起。”
言下之意,就是不准阮清绫去看。
“真的就看一眼。”阮清绫依旧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