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吗?我觉得才刚刚开始。”
君七肆面无表情的看着满地的尸体,轻嗅着空气中那浓郁的血腥味,自问自答道。
直到这一刻,一股极为不真实的感觉从他的心头涌现。
榕州的这些暗桩真的都清除干净了吗?
“我们这里,现在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至于其他地方,可能还需要我们费心费力了。”
唐九辰看着君七肆那瘦弱的身躯,为他披上了自己的披风,随后也是极为温柔的开口道:
“我想,现在的你,应该可以让自己好好的睡个安稳觉了。”
君七肆只是极为随意的摆了摆手,谢绝了唐九辰的好意,随后也是将目光投向越州方向,轻声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快了,只要把越州这件事解决清楚,就真的可以好好休息了。”
君七肆收回远眺的目光,却看到,角落里,那一具具君龙殿精锐的尸体正被自己的袍泽抬起,整齐的摆放在一边。
虽然姜子炎麾下的那群爪牙都是土鸡瓦狗之辈,但君七肆这一边人数并不占优,更何况,爪牙中还隐藏着姜子炎所训练的精锐。
在半个时辰前,他们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有的人甚至还对自己的未来和生活都充满着无限的想象。
可现在,却是永久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血债,唯有血才可以洗刷。天渊的这群杂碎,终究还是要倒在我们的刀下。”
君七肆只是指了指几乎被鲜血所沾染的地面,对着身旁的唐九辰开口道。
“我们回去吧!”
说着,君七肆等人便转身离开。
而就在君七肆等人离开的那一刹那,一处毫不起眼的阴影中却伸出了一只枯槁如柴的手,干净利落的扭断了一名路过的君龙殿精锐的脖子。
“还真是没想到,君七肆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这就查到了姜子炎等人的身上,甚至都不给我们反应的机会,竟然就这么把他们全处理了。”
“本来就没把希望寄托在姜子炎这些废物的身上,君七肆既然活着进了唐平城,那他们自然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接下来,还是看其他暗子的吧。”
“据说,龙玄国的太子也已经到了唐平城,如果让他就这么死在君七肆的客栈里,那么君七肆还能逃过一劫吗?”
“无论如何,君七肆,必须死。”
若有若无的对话声从角落中传出,就像是在酝酿着一个天大的阴谋般。
客栈中,从君庭庄园回来后的君七肆一言不发,只顾着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虽然也经受过战争的洗礼,也沾染过无数北方蛮子的鲜血,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到不适,只感觉到无比的厌恶。
不知过了多久,一身黑色里衣的君七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瞬息之间,一把短刀便是被其握在手中,目光警惕的看着窗前那负手而立的身影。
“放轻松,是孤。”
龙天行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君七肆那原本极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龙玄国的太子,只能算是自己的生死兄弟。
五年前,君七肆还不过只是一名北境军团的一名偏将,却刚好遇上了前往边境历练的龙天行,两人无话不谈,成为了很好的兄弟。
以至于后来,君七肆甚至不管不顾,违抗军令救了龙天行一命。
“你怎么来了?”
短刀入鞘,柔声问道。
“君七肆,你自己说你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父皇都已经下旨册封你为乾州王。你如今还在瞎搞些什么东西?”
这熟悉的声音让君七肆倒是有些恍惚,脏话已经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太子殿下,这大半夜的,您这老人家怎么还不休息,还有时间跑来我房间来跟我闲聊?”
君七肆那难看的脸色瞬间变的更加难看,随后也是想起了什么,扯着喉咙破口大骂。
一时间,沉默震耳欲聋。
“说真的,你突然一本正经的跟孤说话,孤还有点不太习惯。”
龙天行微微一笑,随后也是开口道。
“小爷今天心情好,有什么事抓紧说,别影响小爷我休息。”
“孤只要你帮我替一个人解决一点麻烦就可以了,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帮人解决麻烦?帮谁?什么麻烦?烫手山芋我可不管。”
君七肆自动忽略掉了对方所说的一点麻烦,将重点放在需要帮助的对象的身上。
“孤的好兄弟,准确来说,应该是他正在京都学院妹妹,洛念惜。”
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刹那,君七肆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道他极为熟悉的样貌。
“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