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叹口气,终究有些不忍心,轻声道:“跟着我本来就是送死,你搭上一条命不值当,反正现在走得不远,回去也很快的,你回去就跟他们说我不识好歹,反正我也没什么名声。”
怕余晨脸皮薄,他把利弊都摊开讲,语气都带着哄和不易察觉的哀求。
甚至把错揽到自己身上。
虞白觉得自己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善良过。
只要余晨顺着台阶下来,这件事就是他的错,回去了,大可以把锅全都推到他的身上。
没人会找余晨不痛快的。
他自认为已经做到最好。
余晨就低着头也不说话,气氛一时间凝滞。
怎么还不走啊?
久久没有等到回应,虞白正想抬头看一眼,手腕被人一把拽住,一个趔趄,他差点栽出去。
不知道撞到什么地方,虞白感觉额头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疼死了。
揉了揉自己多灾多难的额头,虞白正要骂人,先被人一声质问,
“虞白,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
“???”
抬眸,正对上通红的眼眶,余晨指着仓库方向,声音带着浓重的怒气,“我可能,可能是比宁砚差点,但比那些人可好多了吧,你为什么这么嫌弃我?”
这是余晨最想不明白的问题。
虞白一个病秧子,他免费来当打手,东西分他一份,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想起那些人的嘴脸,虞白被恶心得不轻,下意识接了一句,“你什么毛病?居然要比烂?”
余晨愣住了,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空白。
十七也捂住脸。
这还有救吗?
乌黑的眸子一瞬不动盯着虞白,像是不理解三十七度的嘴是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你说什么?”余晨愣愣地问。
虞白尔康手,想要解释,“不是说你烂的意思,是他们有问题。”
余晨真的要碎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我……烂?”
他喃喃出声,无措地看向虞白,似是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
虞白闭嘴了。
算了,多说多错。
越抹越黑,把人气走了正好。
余晨却只当他默认了,事实上这也是虞白想做的。
虞白都这样说了想,他再上赶着倒贴真的就太跌份了,
“虞白,你别后悔!”
放了句狠话,他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还在心里咒了一句,
一个病秧子,死在外面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