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明里暗里将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情一样。
叶尘和他是多年的好友,从未对他起疑过,当下更是没半分防着他的心思,将事情完完本本说了一遍。
萧颌不动声色地听着,装得有模有样的,就像是真的才知道这件事一般,脸色震惊,紧接着就皱起了眉。
“少景这个父亲真是太过分了,他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不顾他的死活,现在还囚禁着他,这哪里是正常父亲干出来的事?我就说我怎么总是打不通少景的电话,看来他爸是切断了一切能让他跟外界联系的可能。”
“是啊。”叶尘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我也没想到,少景他那个爸居然会这么狠,拿自己亲生儿子的姓名去要挟别人,仿佛他和少景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是养条狗,养了那么久,应该有感情才对,哎,现在看来,帝家就是个虎狼窝,少景在那个家里面,真是半点儿立足之地都没有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从囚禁中解脱出来,希望他可以离开帝家,或者主动掌握住帝氏的权势,不然的话,有他那个爹在他头上踩一天,他就一天出不了头来。”
萧颌颔首,接着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往秦烟绾身上引。
“不过,绾绾手上的遗物还真是个金疙瘩,怎么到处都有人抢,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说到这里,他故意半低下头来,眼帘垂着,像是一副失意的模样。
“你也知道,我对她的心思,这些年从来都没变过,可是没办法的是她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远离了,毕竟现在她的身边已经有了陆隽骁,我又何必再自讨没趣……”
说到这里,叶尘也是无奈,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轻拍了拍,才转而沉重地再度开了口。
“绾绾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萧颌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陡然抬头,顺势问他:“不好?怎么个不好法?她发生什么事了?”
叶尘犹豫了下,唇角抿了抿,这才将帝怀恩用秦烟绾的女儿要挟秦烟绾的事情告诉给他。
一听这话,萧颌的脸色立即变了。
“帝伯父为了一份遗物是疯了么?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敢做出来!”
当下,他猛地起身,做事要离开。
叶尘眼明手快,一把拦住了他:
“哎,你这么急冲冲的,要干什么去?该不会是要去找帝伯父吧?还是要去看绾绾?”
萧颌咬牙:“帝伯父要找,绾绾也要看,我就是要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好歹少景和绾绾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
“这有什么用?”叶尘拧眉,“帝怀恩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出了名的唯利是图,你见他什么时候在乎过自己的家人?所谓的家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可以利用或者不可以利用的棋子,可以利用的话,那适当的时候他会想起拿出来用一用,而一旦被认定为是废了的弃子,那这一辈子,这人就在帝家抬不起头来,甚至活不下去!”
“至于绾绾,跟他更是没半点儿亲缘关系,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只要是能拿到绾绾手中的遗物,我看他完全可以牺牲一切!”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甚至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萧颌面色沉沉,眼底却在暗处的角落里,闪过一抹精芒。
隔了片刻,他才沉声开口,问道:“那绾绾呢?她现在怎么样了?依旧脱离危险了么?”
叶尘点点头:“嗯,她已经醒过来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身体状况也正
常。”
“那我去看看她,她现在人在哪里?还没有离开京城,对吧?”
叶尘再次点头,面色却不容乐观,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你现在就算是去见她,她也未必能认得你。”
此话一出,萧颌眸光微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害,跟你说了吧,绾绾虽然身体状况没什么问题,但脑子好像是坏掉了。”
“脑子坏掉了?”
“她记忆出了些问题,有些记忆都忘记了,有些是记错了,性格也变得古怪起来,和以前都不一样了。”
这话和韩城告诉给他的是一样的,而他今天之所以约叶尘出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一件事的可信度。
“记忆出了问题?真的假的?怎么会这样?”
“当然,这种事情我骗你做什么。”
叶尘重新坐回到沙发里,似是有些头疼。
“虽然她现在还记得我,但说不准哪天就把我给忘了,最离谱的是,陆隽骁带她去医院做检查,所有都查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查出来,既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血液检查也是正常的,但就是莫名其妙出现了这样的问题,直到现在为止
,我们都还不知道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而且……”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