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涂苏孤绝怔了下,神色莫名:“你是说……”
他话没说完,眸子狐疑地在秦烟绾和陆隽骁之间打量了一下。
隔了片刻,他像是确定了似的,面色有些古怪,接着才扬声笑了出来,眉宇间布满了讥讽。
“哈、哈哈!我就说了,这是她的报应!谁让她当初要跟涂苏家决裂,还阻拦我杀了温凌云那个老东西!她现在死了,简直就是活该!老天都看不过眼!要收了她!哈哈……”
他肆意嘲笑,像是格外畅意。
秦烟绾冷眸眯起,眸底浮动上危险的精芒,紧抿的唇线表明着她的忍耐。
“涂苏孤绝,我之所以放你走,完全是因为外婆,若不是她不想看你出事,你现在或许已经没命了,但是……”
说着,她话锋一转,浑身的温度低到了零点。
“我也不是动不了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需要我教你吧?”
被一个小辈这么威胁,涂苏孤绝面色很是难看。
“哼!秦烟绾,别忘了,你还有求于我!人面蛊的母蛊可是在我手上!”
闻言,秦烟绾嗤了一声,漫不经心道:“你好像误会了,那不是我有求于你,而是你必须服从于我
,不然,涂苏家会遭受什么,我可说不准。”
音落,她不想再和他废话,嘴角压下,彻底冷了下来。
“涂苏孤绝,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还不滚么?”
涂苏孤绝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当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阴沉着眸子,神色十分不甘,却终究没再说什么,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秦烟绾冷着脸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陆隽骁。
还不等她说话,陆隽骁就像是会读心术似的,温声道:“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人盯紧他了,有什么情况我会跟你说。”
秦烟绾唇线轻抿,轻轻颔首。
没多久,她调整好情绪,将老太太送去了殡仪馆。
这一天,陆隽骁如他所言,帮着她打理老太太的身后事,而她则负责通知人。
老太太生前在京城的亲朋好友并不多,所以没多少要通知的人。
倒是帝景少、萧颌,还有她在京城的一些老友都纷纷打电话过来安慰,表示第二天会到场。
忙碌到晚上,秦烟绾没回酒店,就在殡仪馆为老太太守灵。
陆隽骁哄着她吃了点儿东西,眸子里布满了心疼。
这两天,她瘦了很多,原本就
巴掌大点儿的脸更是小了一圈。
他突然无比庆幸,这一刻自己能够陪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一起承担痛苦。
若是她自己一个人,他简直想象不到,她面对这一切,该多么的难捱。
“对了。”想起海城的事,他犹豫了一下,问道:“秦默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能坚持的住么?”
秦烟绾没什么胃口,勉强喝了一碗粥,就吃不下了。
她擦了擦嘴,点头道:“我给陈老师打过电话了,秦默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能撑几天,我走之前也给他了药,关键时刻吃了可以暂时续命。”
说着,她神色一顿,眸光坚定:“秦默一定可以,他是我的弟弟,他一定可以。”
陆隽骁墨眸幽深,轻轻应了一声:“是啊,他一定可以撑过来的。”
这一晚,秦烟绾没有睡,一直在老太太的灵前跪到了天亮。
陆隽骁见状,就默默的陪着她。
翌日,晴了许久的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阴云笼罩着天空,给前来吊唁的人身上的黑色衣服,更加了一层深沉的颜色。
帝景少和萧颌一同来的,看着秦烟绾的脸色,双双皱起了眉。
“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脸色也这么不
好看。”萧颌嘀咕了一句,忍不住朝她身后的陆隽骁扫了一眼,神色不悦。
陆隽骁并未在意,对他不友好的目光视而不见。
秦烟绾也没什么表情,只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淡道:“我没事。”
萧颌眉心拧得更紧:“这还叫没事?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等这边的事情了了,你跟我回萧家,我找人好好给你调理调理身子。”
“不必了。”秦烟绾淡漠拒绝。
“这怎么行……”萧颌还想要劝说。
可这时,秦烟绾倏然撩起眼帘,微凉的目光直直朝他看去,不带丝毫温度。
“我外婆才刚刚过身,我应该怎么样?好吃好喝,红光满面?”
萧颌顿时一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气氛变得有些凝滞,帝景少适时出来打圆场,将萧颌扯到身后,示意他闭嘴。
“好了好了,萧颌也是担心你,我看着你这副样子,我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