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跟我见个面吧,你能在哪个地点跟我见面?我去那里等你。”
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可能尴尬,江瀚臣尽可能地站在她的角度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
至于该不该答应,决定权在她手上。
唐洛然没有立刻回答,她尽可能地调整呼吸,哪怕心里已经心千疮百孔。
她明知道日后肯定会后悔这时候做的决定,但是眼下如果没有人陪她的话,她真的会垮掉!
在勉强忍住情绪之后,她才一字一顿地回应他,“好,那就在之前你举办聚餐的那个酒吧见面吧。”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她来不及细想。
将电话挂断之后,唐洛然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伸手抓住窗子边沿。
她蜷缩在沙发上,如同一只受了伤的猫,惹人怜。
尽管拼了命地忍耐,还是不可避免发出动静,连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司机都注意到后头的动静,疑惑地看着后视镜,轻问,“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司机突然发声把唐洛然吓了一跳,她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应,“没,没事,您注意安全,对了,不用送我回家了,就送我到中央大道就行了,谢谢。”
就让她安静地待一会儿就好。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明眼人都知道不要打扰她——司机没有再回应,而是默默地递过来一盒纸巾,让她至少把眼泪擦干。
车子变道,唐洛然重心跟着车子方向挪移,一瞬间天旋地转。
一路驱车驰骋,她都在沉默,直到快要下车的时候,唐洛然才终于能控制住情绪,她把用过的纸巾都一股脑地塞进车内的垃圾袋里,然后将纸巾还给司机。
现在她这副丑态也被看得一清二楚了,没必要隐藏什么。
只是没想到,司机会没由来地问道,“请问您觉得跟傅先生在一起很痛苦吗?”
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所以一时之间有些惊讶。
唐洛然愣了好一会儿,才蓦地苦笑起来,喃喃道,“不是这个问题,这些天他什么都没做,而是别人,她们提醒了我一些过去我不曾在意的事情。”
那就是,她根本就配不上傅子琛。
说话之际,车子慢慢减速,在她话音刚落时,车子正好在酒吧附近的一条街道旁边停下,司机先下车替她开门,站在门外静待她走出来。
唐洛然下车,在礼貌性地跟司机道谢之后,她话锋一转,说到刚刚的事情上来,“我今天在车上的情况,请您不要告诉傅子琛,还有如果他没问,您也不要主动跟他说起我在哪儿。”
“我明白了,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办。”司机点头答应,还好他的态度非常豪爽。
得到保证后,唐洛然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目送车影渐行渐远,她转身沿着繁荣的街道往下走,最终在一家名为“白夜”的酒吧停下脚步。
犹豫了一会儿,唐洛然还是推开了酒吧的门——里头昏暗的灯光让她突然觉得很安心。
至少在这里,她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让人觉得她一文不值。
在酒吧厅内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唐洛然点了一杯血腥玛丽,就静静地等待江瀚臣到来。
如同迷幻药一般令人精神越发恍惚的灯光让她很快就沉迷其中,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傅母指着她的脑袋说她配不上傅子琛时候的画面,麻痹的心再次疼痛。
好在江瀚臣很快就赶了过来——在她一鼓作气,将血腥玛丽一口饮尽的时候,酒吧的门被推开了。
可以说是第一时间,江瀚臣就发现了她的存在,他想都没想就走到她对面,坐下。
“怎么样?你还好吗?”他说罢,又开始后悔——光是看脸色就知道她现在一点都不好,他还问这些根本就没有意义。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唐洛然没办法逞能,她摇了摇头,眼神恍惚,“不好,我现在一点都不好。”
听到她说不好,他也像是遭受了那种痛苦似的,疼得皱眉。
此刻他没有别的想法,就只想安慰她。
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江瀚臣半抬眼帘,喃喃道,“你像是颓废了很久的样子,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人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明知道他不值得让你这么难过。”
她也知道!
唐洛然多想嘶吼,可是她有理智,江瀚臣是无辜的,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她没有理由对他发脾气。
然而她真的快撑不住了,好累。
苦笑,低头看着酒杯中倒映出自己的精致面容,唐洛然半垂眼帘,嘴角的一抹笑意越发讽刺。
“不,我不是为了他难过,而是为了我自己难过,我都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来,我在别人眼中是那样的人,我跟傅子琛一点都不般配,我却还奢求着他有天能认可我,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她摇了摇头,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