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得顾着小璟。他扫了一眼旁边小声说着话的陈二跟章朝旭——好吧,还有陈二。至于他的小伤,反正听涛听风在西宁不知道做了多少回,让他们来就够了。
“是。”听涛也不含糊。
刚给陈二处理过伤口,伤药、布条、剪子都是齐的。他跪到牛大山身后,拿剪子剪开他肩膀上的衣衫,开始给他擦洗伤口、上药。
牛大山全程不动如山,牢牢抱着段弘璟,甚至还把段弘璟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不让他看。
胡建安等人已经把刚才的战圈范围打扫干净。
众黑衣人尸体被远远地挪到路对面。
马车牛车牵引到路边,该修的修。
余下人等,包扎伤口、熬药、烧水,忙得不亦乐乎。
一时间,刚才的惊险宛如在梦中。
“侍卫伤亡如何?”
眼见这边弄得舒舒坦坦的,章朝旭也扶着陈二过来了。
看陈二被压着趴好,段弘璟有些想笑,再看他身上血淋淋的,这份笑意就淡了,遂问起牛大山。
包扎好伤口的牛大山刚走开去看情况了,一回来就看到他担心的脸,忙语气轻柔地安抚他:“放心,伤亡不大。死了两个,重伤四个,”他扫了一眼陈二,“唔,加上陈二,五个。其余都是轻伤。”
段弘璟神情凝重:“牺牲的侍卫,回去要好好安葬,家里人也要安置好。”
“会的,别担心。”
“问出来是什么人指使的吗?”
牛大山眯着眼:“看着像是兵丁。不出意外,应该是段弘珲。”
段弘璟一愣,继而咬牙:“他这是临死也要拖我下水垫背?这些就是他私自屯的兵?”
“嗯。”牛大山摸摸他发端,眼底闪过一抹厉寒,语带杀意,“放心,他快活不了几天了。”
旁听的章朝旭打了个寒战,缩到陈二身边,悄声问:“牛大山这是要去杀……吗?弑杀皇子可是死罪。”
陈二侧伏在软枕上,闻言好笑,抬手捏了捏他鼻子:“杀,并不是最好的办法。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报复。”他微笑着的嘴角也带着几分寒意。
章朝旭摸摸手臂:“你别这样笑了,我瘆得慌。”
陈二无奈收起笑容:“又不是针对你,你怕啥。”
章朝旭做了个鬼脸。
那厢牛大山俩人继续小声说话。
“派人回去了吗?这事儿让安叔去处理。”
“嗯。已经派人回去了。”这些尸首也得让他处理。
“那就行,安叔会去通知母妃的了。”段弘璟咬牙,“爷的罪可不能白遭了!”
这傻缺段弘珲,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像疯狗似的逮着他不放,是嫌自己死的不够难看吗?
咳咳,虽然,确实是自己破坏了他的种种阴谋……
正说着,张正那边的药熬好了。
段弘璟喝过药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再喝了碗下人就地熬的粥,张正把过脉,确认没问题之后,众人才动身准备前往庄子。
至于为什么不回京……
张正吹胡子瞪眼:“五殿下如今的身子,走半个时辰还可以。回京?一个多时辰的颠簸,你们是想这药白喝了是吧?”
段弘璟心虚:“我以为可以了。”
“你以为什么?你刚才什么状态你自己不知道吗?”张正瞪他。
牛大山沉着脸,让人收拾东西,翻出各种厚厚软软的被子褥子软枕,把马车铺得比床榻还绵软,才把段弘璟抱进去。
章朝旭趴在车门边咋舌:“弘璟啊,你这身体怎么突然这么弱了?”
段弘璟白了他一眼:“要你多事,还不去看着你家陈二!”
章朝旭脸一红,慌乱辩解道:“什么、什么我家陈二!陈二还是你府里的侍卫头子呢!”说着也不管他会回什么,转身哒哒哒就跑了。
段弘璟失笑。
牛大山给他掖好毯子,宠溺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他们将来会如何。”
“别担心。陈二会搞定他的。”意思是,陈二的脑子会让他们有好结局的。
段弘璟想想还真是,顿时无语:“好吧,反正他们都不会有子嗣的压力,顺其自然。”
牛大山嗯了声,坐在他旁边,拿出酸梅子递给他。
“现在能吃这个吗?”
“嗯,问过张正了。”
段弘璟顿时喜笑颜开,喜滋滋得捏了颗梅子进嘴,边含糊不清问道:“你不骑马了?”
“我陪你。”
倘若不是担心接下来的路上再遇埋伏,他甚至想抱着他用轻功赶去庄子,省得他受到颠簸。坐马车已经是迫不得已,更不可能让现在的他独坐车内。
段弘璟弯了弯眼角,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被牛大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