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勇侯府,是一定会倒,甚至毅勇侯府里的人也都会性命不保……你……”
“我知道。我想过了才过来告诉你的。”章朝旭打断他,“他们罪有应得!自从我娘被害死,头七还没过,我爹就纳新人,甚至嫌弃我娘的尸身晦气,坏了他的兴致、污了他的屋子,我那嫡母还随意让人草草埋了她……我就,”他一脸厌恶,“我就恨不得把那一府邸披着羊皮的狼全给打杀了。如今他们自己惹来祸事,自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陈二摸摸他发顶,无声地安慰他。
“那你有什么打算?”段弘璟关心道,“毅勇侯爵位必定不保,甚至你爹的性命……至于其他人,看情节,也是或流或贬。而你……”
章朝旭摆手:“他们既然罪有应得,生死由命吧。如此,我也算给我娘报了仇。否则我怎么会把这事儿告诉你。至于我……”他苦笑,“也是生死由命吧。”
段弘璟定定看他半晌,再看陈二一眼。难怪陈二巴巴地跟着过来说这事,看来是想让他想办法把章朝旭摘出来。
章朝旭继续说:“反正我吃喝玩乐这么些年,也算是享受够了。幸好还没有成家,不会累及妻儿。”
陈二恳求般看向段弘璟。
段弘璟叹了口气。细想片刻,他分析道:“我那四哥在里面插了一脚,为了保住他,父皇必定不会把这事儿公诸于世。如此看来,皇上对毅勇侯必定也是借别的名义责罚。”他越想越有可能,自顾自点头,“再加上西宁之事刚过,你这正五品云骑尉的帽子还热乎着,想必还是多少有些用。再加上有我保你……虽然没法把你摘出来,但是保性命无忧应当是可以的。”
陈二顿时松了口气。
章朝旭也惊喜:“唉,不用死当然是最好啦!”放松下来,他就开始得寸进尺,“那能把我娘的嫁妆保下吗?”
段弘璟摸摸下巴:“要不,你拿着证据报上去?来个大义灭亲?说不准父皇就会把你娘的嫁妆还给你。不过,即便事情不会传出去,但你背后捅刀子的行为,肯定也会有不少人知道。这样一来,你的名声可就不太好听了。”
“成成成!就这么办!”章朝旭丝毫不介意,“名声是什么东西?多得我那嫡母、兄长们,我的名声早就臭名远扬,好人家的女孩儿都不愿意嫁我。倘若不是去了趟西宁,这会儿我估计还得继续被我那嫡母拿不知道哪个旮旯角冒出来的亲戚恶心着呢。”
“那行。我们商量下接下来如何行事。”段弘璟也不再反对。
不管章朝旭选择如何做,总归都会比他上辈子的下场好——
上辈子的章朝旭,在这两年里被迫娶了嫡母做媒的商人人家,却不料那女子泼辣善妒,孕期竟然为了一时口角与兄嫂动手,直接把孩子打没了,还导致接下来几年都难孕。
为子嗣、为躲开这个毫无素养的泼妇,章朝旭收用了几个女子,却更是家宅不宁,甚至接连几个孩子都没来得及出生,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熬不过一岁也去了。
毅勇侯竟然还嫌他一家子丧门星。
后来,只听闻他最终一蹶不振,日日只是醉生梦死……
于章朝旭而言,离了那毅勇侯府,或许才是幸事。
当晚商议过后,章朝旭就踏着夜色被陈二送回去。
这几日就等陈二取了证据,加上大牛这边早早收集好的、段弘珲亵童的证据,届时一起报上去,段弘珲就彻底没法翻身了。
段弘璟心情愉悦地睡了美美一觉,起来却收到一封请柬。
他皱着眉头瞪着牛大山手里的请柬,抱怨道:“一大早收到这家伙的请柬,真是破坏心情。”
“嗯。”牛大山放下请柬,给他端来温好的冰糖燕窝,“先喝点燕窝润润。”
段弘璟接过来:“里头说了些什么?”
“四殿下今晚在他府邸设宴,说是给你赔罪。”
段弘璟惊讶抬头,想了想就转过弯来:“看来是端妃给他出的主意吧。估计他心里头还憋着气呢。”他勾唇一笑,“那我今晚还真的去吃这赔罪宴,看看他能说出些什么好话!过两天,他可就没法子嚣张了。”
“嗯。”
“你也去,唔,再多带几个侍卫。我担心这家伙被我几句话一激,又要动手。”当然,他不说,大牛必定也会跟着去的。
这家伙自从知道他怀孕,除了养伤那段日子,对他可真是寸步不离。
“嗯。”牛大山一脸淡定,想了想,“他似乎还邀请了诸位皇子。”
“嗯?”段弘璟皱眉,连忙拿过桌上的请柬,翻开细细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从一到五、五位已然开府的皇子都在邀请之列。
“他这是要搞什么鬼?”段弘璟摸着下巴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