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三月初一是山上的妖精们的月祭日。
月祭日是个盛大的节日,相当于人类的新年,代表着一个新的开始。
每到这个时候,无论是白玉山巫松山还是寒烟坡听风崖,抑或者驴尾坳,每个山里的妖精们都蹦哒的特别欢实。
驴尾坳虽然是个画风和其他山截然不同的地方,却也非常在意三月初一这一天,毕竟,这一天有可能降下帝流浆这种对于什么东西来说都大补的不知是液体还是固态的东西来。
按理说,帝流浆应该是在月圆时刻降落,而且千年不遇一次。
但谁让这个世界画风和别人不一致呢?
因此,对于山上的妖精来说,虽然也有从一生下来就没遇到过帝流浆的妖精,却也是因为不凑巧或者年纪小,至于那些活了几万岁都没碰到过帝流浆的妖精,比如三月,一只活了八万年的老鼹鼠,他就从来没亲眼见过。
不是因为没有,在他活着的这么多年,已经下了至少五百次的帝流浆,然而,他一次都没碰到过。
这就是传说中的倒霉到极致。
他生在三月初一,刚生下来的那天夜里就天色大变,前所未见的银色月华从天而降,落成满地梨花雪,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消失。
然而,三月他妈正窝在地底生他,完全错过这场盛景。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自从三月出生以后,帝流浆下的跟雨水似的,尤其频繁,都快一年一次了。
可他就是一次都没赶上,愣生生在第二天才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三月也从最开始的捶胸顿足,到后来的淡定如常。
不就是个帝流浆吗,本宝宝才不稀罕!哼!一点儿不在乎!
其实三月在乎死了有没有,可他也只能生闷气,气到快跟河豚似的胖成球然后一边微笑着说:本王什么没见过?一个帝流浆而已,本王生下来那年才叫一个盛景,这些都是毛毛雨,比起本王出生那天差远了有没有。
大家伙儿都知道他在自我安慰,也不好意思戳穿他,毕竟都八万岁的老人家了,你嘲笑他没问题,把他气死了谁赔驴尾坳一个带领他们一起抽风的大王?
对了,忘了说一件事,三月是驴尾坳年纪最大,不,所有山里面年纪最大的妖精,所以就被驴尾坳的小妖精们奉为大王。
没错,三月还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三月觉得他自己画风还挺正经的,跟驴尾坳那些妖艳贱货一点儿都不一样。比起那群不正常又花枝招展的年轻妖精,他可是个质朴的老人家,除了倒霉点儿,几乎什么毛病都没有。
嗯,三月至今仍是个小娃娃模样,原型是个小奶崽子,化形之后是个五六岁的娃娃。唇红齿白,长得很可爱,让人看了就想上去摸两把,顺便亲亲抱抱举高高。
驴尾坳这个名字是三月起的,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就是他突发奇想,非要给灵溪山改个名字,以彰显其别致。
根据灵溪山原本很质朴的名字可以看出,它是个山,而且里面有个灵力十足的溪流。
灵溪山是个高峻巍峨的山脉,直插入云,一眼看不到边,是附近最高且最大的山脉。
它的来源也很高大上,据说,是当初神灵凋落时心脏所化,是整个世界的中枢地带。
然而,有了三月以后,灵溪山就变成了驴尾坳,整个档次都从地上一百层,一直哗哗哗下降到地下负十层。
所以说,三月自以为他画风正常,谁踏马会信?
至少白免不信。
虽然白免跟三月混得很熟,可以说是不知道隔了多少辈的忘年交。可也就是因为太熟悉,白免才能撇开表象,直达本质,从而看出三月就是个蛇精病的事实。
不过他蛇精病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蛇精病到令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
他蛇精病起来却让人觉得他更可爱罢了。
毕竟,这么一个毫无实力的小奶娃娃,就算再蛇精病,又能有多大问题咧?
是的,三月不仅是个小娃娃,还是个实力特别渣,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的小奶崽。
三月他妈并不是个妖精,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鼠。由此可见三月本来也不是鼹鼠,而是个普通的灰色小老鼠。
他是怎么由一个普通小鼠变成鼹鼠了的呢?仍然是因为他的特殊性。
我们前面说过了,三月生下来那天,帝流浆泛滥,场景辉煌,可以说是很特别了。
这个特别,其实多半是为三月准备的,谁都是这么觉得。
天道对他的偏爱实在能让人看出来,初生时磅礴的月华倾下,以后近乎一年一次追着他跑的帝流浆,无一不说明着,天道对于这个兔子大小的幼崽有多维护。
天道维护是真维护,三月倒霉也是真倒霉,总之,好处降下来一次又一次,三月还就偏偏因为各种原因而错过。
不得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