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愣了片刻,狠瞪向他。
“毒物早就被我吞下肚了,何来证据?至于贪污的财宝——”
她冷笑瞥向苏氏。
“在谁身上,还需我多说?!”
许尚书无比镇定,仿佛所有事都与他无关。
“我拿俸禄养她,她自然过得不差,这怎么能当作臣贪污的证据?”
他语气轻松,毫不惧怕,看得老妇生气。
“你还有脸承认?!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对跟你没完!”
许尚书未开口,旁边的苏氏先耻笑起来。
“你一个濒死老妇,也配针对尚书大人?真不知死活!”
话音落地,“啪!”
她又被上官贞赏了一耳光。
“陛下面前,轮得到你私自说话?!”
这一耳光落下,苏氏倒向地面,痛得龇牙咧嘴。
“啊!我的肚子!”
她抱着孕肚就哭,身下鲜血四流。
众人都吓了一跳。
装作淡定的许尚书终于急了,怒斥宫人:“都愣着干嘛?还不去叫大夫!”
说完,他咬牙盯住兰玉薇。
“陛下,老臣好歹是先帝钦点,名望扬威,就算你要肃清朝纲,也不能诬陷于我,更不能害我孩儿啊!”
大师算过了,苏氏的这一胎孩儿,前途无量,能让他许家声名显赫。
若是出了半分幺蛾子,他必要让兰玉薇也身败名裂!
兰玉薇冷下脸色,督察学生更是气得半死。
“诬陷?我告诉你,三日内,天兰督察处必能查出罪证,到时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许尚书扶住苏氏,神色阴厉。
“你尽管查。”
贪污的财宝,都被他放在秘密之地。
而贪污证据,更是均被销毁。
他到要看看,天兰督察处能奈他何?
太医已经赶到,兰玉薇也只能挥手。
“罢了,下朝。”
许尚书冷哼一声,这才扶着苏氏离开。
百官也不敢多看,低着头就跑。
老妇见到这一幕,泪珠垂落。
想当年,她难产时九死一生。
许尚书却嫌她孩儿残废,一味补品都没送过。
她毫无怨言,勤恳种地,只盼许尚书能吃上最甜的米。
如今,外室恶毒,他却对外室细心照顾,还慌了心神。
兰玉薇轻轻揽住她,“有些人,本就不值得,何苦为了他再落泪?”
老妇擦起眼角的泪珠,“陛下说得对,往后,我跟良儿相依为命,再也不会等他归家。”
兰玉薇心疼地叹气,看向宋清羽。
“他死活不认,你有何办法?”
宋清羽盯着许尚书离开的路,淡定道:“不急,还有一个人证没醒。”
天兰学院内。
许良躺在床上,眉头始终紧皱。
“金…好多金子!”
兰玉薇打量他片刻,才看向身边的宋清羽。
“这就是你说的人证?”
“是。”宋清羽从容道,“我以为他会在今早醒来,没想到药效太慢,让他错过了给许贼定罪。”
兰玉薇叹气摇头。
“良儿的智力宛如孩童,让他当人证,恐怕许尚书更不服。”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带我们去往何处。”
宋清羽的一番回答,让兰玉薇摸不着头脑。
“什么……去往什么?”
床上的许良还在嘟囔:“金子——娘,这里好多金子!”
话落,他猛地坐起身。
“娘,金子!”
老妇扑上去就抱住他,“儿啊!你昏迷了七天七夜,今日可算是醒了!”
感受到老妇手臂有力,许良嘿嘿直笑。
“娘,我昨夜看到了好多金子!就在咱家祖坟里边儿!”
老妇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的手。
“你是不是傻了,咱家的祖坟里哪有金子?”
许良不高兴地撇起嘴。
“我说有就有,是我偷偷跟着爹爹去看的!满屋子的金银财宝,可亮眼了!”
宋清羽跟兰玉薇对视一眼,纷纷靠上前。
“良儿,你能告诉我们具体位置吗?”
许良乖巧懂事,“当然可以!爹爹说,那些钱是从百姓手里抢来的,既是百姓之物,自然也该给百姓瞧瞧!”
说完,他迫不及待就下床,拉住宋清羽的手。
“大哥,我这就带你去看!”
宋清羽把他按住,“你在这好好歇息,将位置如实告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