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会给她这玉佩?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虽然许姝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镇北王为何有如此举动,可不管怎么,他既然特意送了这玉佩来,那便不应该是敌、人。
上一世,在汉中就藩的昱王召集兵、马,成了镇北王强有力的支持,想来镇北王登基,那柔安郡主得以被册封为贵妃,昱王府能重获自由,这事儿必然是经过精心谋、划的。
可许家,殷家,却远没有昱王的远见。尤其是父亲,虽已和镇北王结盟,却最终还是没能保住许家。
想到这些,许姝再次端详起手中的玉佩来。若是可以,她真想好好会会这镇北王,虽说现在她还没想好法子得以解了许家和殷家的困境,可她知道,若按照上一世的轨迹,镇北王登上皇位,还有整整七年的光景。而这期间,被镇北王委派为宁夏总兵的朱濠,被人煽动,觉得自己羽翼丰满,若能暗中除去镇北王,到时候圣上必会大肆犒赏。
而他有如此雄心,必然不会不知,如今朝中人皆知司礼监掌印兼禀笔太监冯振,而不知有圣上,他想要加官进爵,定得投了冯振所好的。
是以,他伙同这冯振,在军、粮中掺了沙子,又在米袋中藏了他数百属下,在数月后镇北王另一部下郭璋和莽子的激战中,郭璋被莽子生擒,而数千将士,皆被朱濠诛、杀。这一切做的可谓是天、衣无缝,而这位战功赫赫的镇北王,也被成元帝怀疑,说他暗中勾、结蛮族。
算算这时间,许姝估摸着,那朱濠应该已经开始暗中接洽冯振了。而她,很乐意把这消息透露给镇北王。到时候,镇北王算不算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许姝觉得,若是她真的想救许家,殷家,就必然得获取镇北王的信任。如今的镇北王也不是无所不能,可她若能仗着上一世的记忆,从中帮衬他,那么是不是离自己的目的,越来越近了呢?
许姝这人,如果说上一世她懵懵懂懂的,那么现在,她整个人散发出的那种笃定和自恃,别提有多吸引人了。
就连侍奉她多年的琥珀,也觉得自家主子,和以前一点儿都不一样了。
许姝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帮镇北王一把,那她肯定是得亲自会会这镇北王的。可到底哪里合适呢?
突地,她又想到了那小鹦鹉。
是啊,既然这小鹦鹉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玉佩给她带来,那么,她当然可以让这小鹦鹉帮她给镇北王传话。
时下的女子虽说不能和男子一般抛头露面,可许姝郡主之尊,她想要出府透透气,谁敢拦着她。
如此想和,她忙让琥珀拿了笔和纸来。
白纸黑色,加一个小小的胤字,镇北王应该知道,这是她写的。
一旁,琥珀紧张兮兮的看着她,“郡主,您这是?”
许姝将小小的纸条卷好,放进卷桐中,半晌,她沉声道:“琥珀,你们侍奉我多年,信我吗?”
琥珀香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如果说之前许姝在她们眼中只是被高宁大长公主宠坏的孩子,那么这几个月,她们早已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赌、在了自家郡主身上。
许姝微微勾勾唇角:“有些事我不方便和你们说,可绝对不会害你们的。你们也知道,如今京城乌烟瘴气的,外祖母虽贵为大长公主,可眼前这浮华奢、靡又能维持多久呢?”
琥珀抬眸看着她,有些不解她的深意。可她们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主子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这小东西,一定得把东西平安的送到哦。否则,看本郡主不剥、光你的毛。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
等许姝把卷筒小心翼翼的套在小鹦鹉的腿上,她还不忘威、胁它一番。
小鹦鹉似懂非懂,扑哧着翅膀在许姝面前转悠几圈,就飞走了。
“郡主,我们该出发了。要不,长公主殿下该等着急了。”琥珀适时的出声提醒道。
昨个儿许姝已经差人去定国公府传话,说她今个儿会回府一趟。想来,外祖母定是一早就等着了。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外祖母了,许姝心里顿时暖暖的。
果然,高宁大长公主这日天还没亮就起身了,一上午,已经打发人往门口看了几次,这样的心急,看的殷锦芙都忍不住笑道:“祖母,姝妹妹既然说今个儿会回来,就一定会回府的。”
“若再过半个时辰没回来,芙儿亲自过去许府接姝妹妹回来。”
自赐婚的旨意下了之后,殷锦芙这些日子都在闺阁里做些女红,是连一次都没出府去,这会人说这话,当然是在打趣高宁大长公主了。
一旁,殷锦璇也调侃道:“祖母这是怕许家二房有了新太太,姝妹妹受了委屈。”
高宁大长公主也没办法啊,自小就当做眼珠子一般的外孙女,这府邸有了新太太,她自然是关心则乱。虽然,她不认为萧氏会有胆子让她的姝儿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