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伶牙俐齿,咄咄逼人,呛得陈云松脸色通红,吹胡子瞪眼道:“你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丫头片子,居然质问起我来了,你要觉得能行,来来来,你来指挥,我听你安排。”
白雪也不惯着他,毫不退步道:“付县长是主抓安全的,他才是行业专家,一切应该听他指挥。我只是说了我的观点,乔岩有错吗,你就那么说他,到底是什么重要?”
见俩人吵得不可开交,魏季秋急忙拦着道:“好了,好了,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咱们双线展开,一边灭火,一边救人。”
说着,冲着刚刚赶来的发改局局长罗珊珊递了个眼色,罗珊珊赶忙把白雪拉到一边,摸着背后安抚道:“和他一般见识什么,就听他的,出了事他背锅就成。”
女的可以撕破脸和其对战,乔岩作为男人不能,越是这个时候,越得沉着冷静。望向付兴海,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付兴海与其对视一眼,当机立断道:“陈书记,先搜救人,有什么事我来担着。另外,请求市专业救援队支援,非专业人士不得进入现场。”
陈云松气得浑身发抖,恼羞成怒道:“付兴海,好,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出了事反正和我没关系,你就等着挨处分吧。”说完,气呼呼地走到一边。
付兴海没理会,转向乔岩问道:“现在怎么弄?”
乔岩冷静分析道:“先把消防队的人撤出来,再等等看。另外,我给关宏志打电话了,他手下有一批比较专业的队伍,等来了再说。”
听到此,付兴海备受煎熬,冲进去灭火不对,干看着等也不对。可里面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万一再发生爆炸,消防队员也是人命啊,不敢轻易冒险。
毫无把握的情况下,无疑是一场豪赌,拿政治前途来赌。付兴海听从了乔岩的建议,迅速把消防队员撤了出来。
说是不管的陈云松见灭火队员退了出来,从车上跳下来指着大队长道:“不赶紧灭火,谁让你撤出来的,等着火烧金安县吗,赶紧进去,先控制火势。”
大队长迷茫了,一个让救火,一个让撤出来,一时间不知该听谁的。从隶属关系看,消防队归付兴海直管,可陈云松是县委领导,比付兴海职位高。这就好比打仗,一下子冒出好几个将军,出具不同的作战思路,感觉谁的方案都对,他这个连长,进退两难。
大队长深思熟虑,采纳了付兴海的意见,道:“陈书记,燃烧的是化工原料,我也是第一次见,必须保证我的人安全的情况下才能进场。”
“好哇,都反了天了,我这个副书记说了不算是吧。我现在命令你,立马进去灭火!”
一旁的沈国华看不下去了,道:“大王小王得有个主次,你要分得清谁是领导,怎样安排你的执行就是,听陈书记的,服从指挥。”
就在争执的时候,“嘭”地,又是一声爆炸,一团浓烟再次升腾。周边的居民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消防员穿着厚厚的消防服跑了出来,幸亏跑得及时,若不然就直接干里面了。
在场的领导都吓了一跳,纷纷向后撤退。一直坚持灭火的陈云松忽然间不说话了,直接钻进了车里。而付兴海没有多言,忙活着在一旁打电话。
爆炸的时候,乔岩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处变不惊,稳如泰山。而旁边的白雪吓了一大跳,尖叫着从身后抱紧了乔岩。就那么一瞬间,仿佛感觉不对劲,又匆忙松开握紧了罗珊珊的手。
一阵浓烟后,火势明显减弱,废墟发出噗噗的声响,倒塌下来的钢架被烧得通红,就连砖块都在燃烧,足以可见其威力有多猛。
这时,关宏志带着十几个人赶了过来,和付兴海简短沟通后回头喊道:“兄弟们,谁不怕死,冲进去给我搜救人,凡是进去的每人一万,找到人的,给五万,当场兑现。”
说着,梁航从后备箱里提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撑开一看里面全是一沓一沓的现金。重奖之下,必有勇夫,工人们跟打了鸡血似的,纷纷上前表示愿意进去。旁边的乔岩捏了一把汗,还想让等等,可付兴海已经等不及了,要再不去救人,恐怕没有生还的可能。
关宏志一声令下,工人穿着简单的矿工服进场了。乔岩眼眶有些湿润,这群人里有的四五十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还有的才二十多岁出头,估计还没结婚,就这样不顾死活赴汤蹈火。他们的命也是命啊,凭什么用他们的命来换别人。
火势越来越小,应该不会再发生爆炸了。工人们进去后,消防队员也跟着进场。关宏志见状,安排梁航把剩下的钱全都给了消防队,这群可爱的人同样值得尊敬。
所有的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付兴海不停地接电话打电话,得知市长也要亲自过来,现场的人瞬间紧张起来。不见得出工出力,让领导看到在场即可。
搜救的时候,白雪突然问道:“这家化肥厂生产的是什么化肥?”
问到专业问题,乔岩答不上来,韩文超上前道:“白部长,我们主要生产磷肥,兼